金光乍裂,云翳退散;雨水似有灵性,也随之逐渐停止。
于云顶日照处,见我般若诸佛。见闻得持,愿解如来。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室罗筏城,祇桓精舍……”
“应身无量,度脱众生。拔济未来,越诸尘累……”
金色的法文顺着洒落的光芒飘下,似有似无地在白蛇周遭聚拢。轻如沐雨,缓缓流淌。
白蛇四处撕咬,徒劳挣扎;法文如风随形,却并无强势逼人的威压。
公子先是被闪光弹般的光芒闪得头晕,抬头发现佛光汇集处,是仍在诵经的阿雨。
“臭小子,你想干什么?”
公子死死盯着浮在空中的阿雨,想找到他“施法”的道具——法器?经书?不对,臭小子只是做着佛教度化手势、念着经文,手中空无一物,身上也无装饰。锁定、加强感知——嗯?还是没有?
“断壁残垣、枯木残枝,我命你们——”
砖石和木枝在公子号令下逐渐悬浮。突然一根窗梁朝公子飞来。
公子取消吟唱,回身摆手停住窗梁。
他正想寻找投掷的方向,女人已经跳上楼阁,灵巧地从众多障碍中奔来。
“你……你!给我停下!”
木板在女人脚下断裂崩塌,楼道也渐次崩裂坠毁。女人借着断裂的木柱跳跃,躲过飞来的杂物,朝公子袭来。
再这样下去会被追上,得先撤到别处。公子从楼上跳下,回头做了一个挤压的手势,整片房屋随之轰然倒塌;但不一小会儿,女人从扬起的尘埃里冲出。
“该死的,你是属女鬼的吗!”公子连忙朝着小巷的方向跑路。
“别跑!”
另一边的废墟中央。阿雨轻轻点在水池上,涟漪层生。
白蛇已经褪鳞,身形逐渐缩小。白雾散去,赤裸的秦可蜷缩在水池旁的草地上,手腕上戴着一只中空的白玉佩,仿佛酣眠。隐约可见玉佩中的液体泛着蓝色。
呵。真是。阿雨笑着摇了摇头,这两天的折腾可不少啊。
他想起今天中午时和醒酒师的交谈。他让女人去了趟校里的首饰铺子,四处打听,找到几根合适的项链买下。
女人趁酒文化社团活动的休息时间,假称自己促销小首饰品,向教室内的女生们贱价兜售。当然——给秦可的那根项链里的小玻璃瓶里,装着女人倒进去的醒酒药。
“如果在活动上有堂先生的同伙呢,他们认得我的脸。”女人问阿雨。
“所以这是赌,赌你的经验正确无误,赌堂先生没有同伙;当然,赌赢的概率极大。活动教室里的针孔摄像头已经被你在上午排除,所以堂先生主动请王老师代课,后者的底细我查过了,和金盏菊不像有往来。还有校内监控室的大爷,也和金盏菊无关。他在害怕,害怕与我们直接见面;”
“而剩下的学生们,能够具备长期监视我的能力或可能的,只有秦可。我反应过来一件事:除了秦可确实来自金盏菊的另一种可能,就是堂先生窥探了秦可的梦境。记性好的人能在梦中保留现实的思维习惯,而如果要在梦中复现他去过的地方,接触什么人——”
“给他喝下‘白玉’,成为梦的主人。”女人答道。
阿雨点头。随后问道:
“这么说金盏菊也有除你以外的醒酒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