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杰心情沉重,边走边想不觉已回到竹屋,或许是刚刚发生的一切太过突然,又或许是这种时空错位的感觉损耗了真元,顿时全身乏力。纵有万千不解,睡意袭来,姑且入梦。
灯盏未灭,朦胧中光影恰似竹子的香气在流淌,虽呈缥缈之势,但品之毫无违和之感。
直到第二天下午,少年还在酣睡。
“吱-吱”房门慢慢打开
“谁!”少年抄起枕下黑刀掠向声音传来方向。
“夏清媛??”子杰一脸惊讶,收刀退后。
此女此世年方十七,绿衣衫,瓜子脸,结鬟髻。眼如点漆,肤白胜雪。淡然一笑,立显其清秀绝俗。
比较之下,两个世界的夏清媛一古一今,秀美无双,虽服饰不同,幸美好依旧。
“宾子杰,昨天的事情还没找你算账!”女子理了理包袱,假装生气道。
“我。。。。我。。。”少年站在原地,脸涨得通红。
如果是现代的媛媛,反正已经确定男女朋友关系,穿个“泳裤”她应该不会生气。
通过一夜的休息,各种意识已经融汇。虽然宾子杰知道此世二人亦为情侣,但相处之道与现代男女大不相同。所以刚才种种,合理合规。
“子杰,昨日你不是说今日寅时带我进城去探望世伯和世伯母吗?这都未时了!”女子稍微提高了声调。
“马上,马上。。。”宾子杰开始快速收拾自己。
只一盏茶的功夫,已经整理好行囊。背上山中野味,子杰和清媛相视一笑。
二人由澄元山横崖岭出发,一路有说有笑,酉时进入青朴城。夕阳只留些许影子,但城门进出还是络绎不绝。未敢停留,宾子杰领着夏清媛直奔长青街医馆。
无暇欣赏街旁景象。尽管——
狂饮后欲返家的酒徒碰到挑炭的老翁发出了——你有你的苦,我有我的累。繁华之中,你也曾留影,但都随夜色落幕的感慨。
相士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安慰啼哭的妇人——有相无心,相从心灭;有心无相,相由心生。世事在变,相也在变,只要多积德行善,必可善终。
绸缎庄连着纸马店,老茶楼对着珠宝行。形形色色,无所不备。
二人行至宾家医馆,门子阿彪自然熟识。对二人恭敬有礼,随即前方引路。此馆由夫妻二人共同经营,有后世京派建筑之风。白墙青瓦,三进之院。街门之上匾书“朴植堂”,金光闪闪。进入垂花门之后可见院中有奇花异草,亭台假山。过道药材堆积,学徒各安其位。夜色渐浓,医馆点灯照明。
此乃青朴城最大的医馆,宾岐山与夫人黄木遥接管之后名声更胜,已成为整个平元大陆五大医馆之一!
天下有传:东有“朴植堂”、西立“悬晖阁”、南边“衔草庐”、北地“游明居”、中间“广妙斋”,分属五脉,医术方面以朴植堂为尊。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药味,时而传来几声咳嗽或是痛苦的呻吟。
“怎么这么多人?”夏清媛疑惑道。
“五大医馆将身中奇毒的修行者都集中在此,有四十五人之多。倘若寻不到解药,估计全都活不过七七四十九天。”阿彪摇头叹气
宾子杰心想:修行者无法抵抗的剧毒屈指可数,五大医馆解不了的毒更是世间少有。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宾岐山夫妇与各馆代表正在一起研究应对之法,有的查阅典籍、有的研究样本、剩下的炼制丹药。
黄木遥喝了口茶,仔细翻阅手中医经。她身着素白医袍却难掩雍容华贵,玉簪绾发,明眸微转。忽然,一股熟悉的气息慢慢靠近,太熟悉了。
“子杰来了!”黄木遥快步而出。
“母亲!”宾子杰上前跪拜。
“快起来,让为娘看看!”黄木遥喜极而泣
五年了,儿子只是每年不定时的回来一次。当爹的心硬,为娘的心怎会不痛?
“拜见宾夫人”夏清媛行礼
宾母这才注意到这个与儿子年龄相仿的女子,“清媛,子杰最近没有欺负你吧”
“没有”夏清媛两腮微热
黄木遥拉着夏清媛的手,越看越欢喜,心想与子杰太般配了。
宾子杰咳了一声,“母亲,什么奇毒这么厉害?”
黄木遥右脸微侧,“此已经确认来自‘玄彻海蛇’”
“啊?”宾子杰吃了一惊,夏清媛捂住了嘴巴
“是‘云蓬幻海’的毒物”子杰从师叔祖的医书上了解过。
此蛇长三丈三尺,七彩鳞片。在云蓬幻海海底吸收深海灵元,兼食鱼虾。每五百年才有一条上罗什岛渡劫,灵力无边。其毒人畜无药可救,修行者也只能暂时压制。一旦中招,唯有依靠济止山重明鸟冠血才能获得一线生机。但玄彻海蛇性情温和,鲜有攻击行为,更不可能深入内陆山野。
“不错,你父亲已经派人联系神族联盟寻找解药。但暂时必须炼制丹药,尽可能长的压制住毒素。配方差不多出来了,待会你也帮我们炼制丹药吧”宾母望着子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