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今醉,是王城最豪华的三大酒家之一,位处东城御林园西面,依山傍水而建。
酒楼环境静谧优雅,其内取材奢靡豪华,所接待的客人,俱是些高官贵族。
这天,一队东城卫兵正在沿着御林园周边游巡,行走到樊今醉正门所在的街道上时。
迎面走来一位光头壮汉,此人留着环脸须髯,浓眉大眼,身穿青墨短袍,行走间衣衫咧响,似有罡风相随。
卫兵们看到此人后,皆驻足行礼,恭敬称道一声蝉衣大师。
落在队伍最后的两名卫兵,看到那名光头壮汉颔首回礼后,就孤身一人走进酒家大门内,便开始交头接耳起来。
左边的卫兵感叹道:“这蝉衣大师黄铁杉果然非同凡人啊,走起路来都能破风而行!”
右边那名卫兵讲道:“你懂什么,这叫内劲横身,是大师绝学千岩甲,能够自行护体的!”
“大师这身绝学名叫千岩甲?为何大师之名却取为蝉衣?”左边卫兵不解问道。
另一个卫兵解释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大师黄铁杉当年在武举大会冠勇三届,意气风发下挑战了十三太保之首的医圣李明方!却不料那医圣的绝学垂云指近乎神技,堪堪一指就破了大师的唯一罩门后轻松胜出,之后大师就以蝉衣自称,以此提醒自己,武学之道始终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
队左卫兵不禁感慨:“这般气度,不愧是大师之名,若是换作了我,意气风发时受此打击,自然是想方设法去赢回来,又岂会以蝉衣自省呢!”
“蝉衣大师气度可不止如此,这天下的武道宗师哪个不是捂着自己的绝世功法,捂得死死的?只有蝉衣大师在广授门徒,一身绝学尽授他人,只要是能够在武举大会上脱颖而出的,都可拜他为师!这等气度才不负大师盛名!”
两人正准备接着讨论时,却被带头的伍长喝止,只得就此作罢。
。。。。。。
蝉衣大师黄铁杉进入樊今醉大门之后,就有小厮前来相迎。
行走在沿着园湖边而建的走廊上,黄铁杉心中思索着,不知这三王子宴请本人所为何事?如今当代国主年近甲子之岁,却并未立下储君,正值这些王子夺嫡之际,这三王子无端邀请,或许是结盟之举,我所传之门徒多在军中任职,想必三王子是欲借我门徒之手,阻碍二王子在军营中的布局,不过,那二王子的手段却也不少,这两位王子之争,牵扯甚广,不可轻易站队......
在小厮带领下,没多久就到了一处雅亭前。
亭中主位上端坐一人,正是三王子周源。
那三王子看到宴请之人相邀前来,便起身相迎,微笑道:“大师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黄铁杉执手行礼,道:“见过王子殿下,大师之名乃是他人抬举蝉衣之称,殿下万不可以此相称在下。”
周源示意入座后,命人倒上杯中酒,举杯道:“无妨,大师不吝一身所学,尽传于本朝军中将士,此大师之名当之无愧。只是大师何不坐上小王府上的轿辇,而是举步前来?”
黄铁杉回敬道:“在下一介武夫,受殿下抬爱相邀,但因整日在馆中练武,汗雾云蒸下,怕脏了殿下的龙辇,故徒身而来。”
周源道:“大师乃是朝中任命的,司掌天下众武馆的总馆主,岂是寻常武夫的身份?大可不必妄自菲薄,小王那一座轿辇与大师相比又算的了什么。”
黄铁杉举起酒杯道:“承蒙殿下厚爱,蝉衣先干为敬。。。”
两人说着,便数杯美酒下肚,其间闲聊杂谈,并未有人开口谈起结盟之事。
三刻钟后,黄铁杉举着杯中酒正欲一饮而尽时,却发现体内的劲力难以自行横贯体表,像是有一种凝滞感在阻碍其中。
黄铁杉面色一变,不由问道:“王子殿下,这是什么酒?怎得喝下后,在下却难提起劲力了?”
周源悠悠说道:“这自然是陈年佳酿,只不过,大师所饮的那一壶中,加了几味药材,也并不是什么致死毒药,仅仅只是让人手脚麻木,卸下一身气力而已。”
“殿下欲意何为?若想蝉衣留住于此,殿下直说便是,何须用此手段?”
“小王并非想软禁大师,只不过,接下来需要束缚住大师手脚,但大师你的千岩甲功举世闻名,小王的手下可没有大师这一身高强的武功,故才出此下策。”
“黄某相邀而来,这一路上朝内各个势力怕是皆已知晓,殿下贵为一国王子,以此手段困住黄某,未免也太过下作了。殿下难道就不怕,我的那些军中门徒知晓此事后,转而投入二王子的帐下!”
“小王既然出此计策,自然有手段平息后果影响,大师只管拭目以待便是!”
“既然如此,殿下有什么手段就使出来吧,若能拦住在下,黄某自是奉陪到底!”说着,黄铁杉便起身离开酒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