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烈郡主沿着水道一直走,约莫过了半炷香时间,她发现原本清凉的水体变得黏稠起来。
她蹙了蹙眉,有些嫌弃,俄顷意识到这可能是江沉搞的鬼,便蹲下来细心观察。
由此往西约莫一里路的水程,皆是这种黏液。
‘错不了,这一定是江沉为了截杀蒋何军布置的。’
火烈郡主环首四顾,发现周遭并无打斗痕迹,彷佛从来没人来过这里似的。
‘这不合理。’
念头在她脑海快速闪过:这应该是江沉设的最后一道屏障,他料定蒋何军最终会来此处,方才如此布局。
可他人呢?
不论蒋何军是否来过此处,江沉都应该在这里才对。
为何这里找不到江沉踪迹,也没有见到蒋何军的影子?
火烈郡主不甘心,一直走到水道尽头。
映入眼帘的只有粼粼湖面,哪有什么人影?
她在浅滩上搜寻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地上除了自己的脚印不断增多,根本找不到任何人来过的痕迹。
‘蒋何军应该没死,具体动向不得而知。目前的情报只显示他最后消失的地点在水道道口,且身负重伤。无法确定他就是走的水道。’
火烈郡主抬首望向湖面,心中焦虑不减:可江沉去哪了?
半个时辰后,火烈郡主不甘的回到水道道口。
虎贲军已经把牺牲的将士堆在一旁,等战后再进行埋葬。
受伤的将士此时已经处理好伤口,坐在一旁疗养。
见火烈郡主回来,小头目迎了上去。
不等他行礼,火烈郡主开口便问:“蒋何军找到了吗?”
小头目摇头:“我等奉江大人的命令守住道口,蒋何军不曾回来。”他的声音有些苦涩。
奉命是真,力有未逮也是真。
就凭他们目前所剩的战力,哪还有人手分出去搜寻蒋何军?
火烈郡主颔首,继续问:“江....大人去哪,可曾告知于你?”
小头目思忖片刻,道:“江大人吩咐我们坚守道口后,便带着大部队去官道设伏。回来后直接去了水道,再往后,我便不知了。”
他果然去了水道。
火烈郡主点头:“你们做得很好,回头父王会论功行赏。”
“多谢殿下。”
小头目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获得奖赏是好事,然而此战折损了许多朝夕与共的兄弟,他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火烈郡主看了看众人,吩咐道:“让伤员们先回城休息吧,顺便把这里的消息带回去。管先生会派人来处理牺牲的将士。”
她停顿一二,语气郑重:“他们都是为了父王战死的,一定要好好厚葬,出殡之日,本宫会亲自到场祭拜。”
众甲士闻言,纷纷起身道谢。
....
天明后,管张开始有条不紊的处理临江郡事务。
临江王此时正在闭关疗伤,城内外一应事务,皆是他一手处理。
管张先着令虎贲军封锁各处城门。
随即令伍邵带一百虎贲军进城,协助处理城内事务。
原先蒋何军的政党见蒋何军倒台,纷纷倒戈,痛骂蒋何军以势胁迫,以权欺人,他们不得已才归顺。如今临江王东山再起,他们愿意舍命效忠。
这些官吏多是没有战力的文官,留之无用、弃之可惜。
管张先安抚众人,具体如何处置,还要与众人商议后再做定夺。
随后,他带着众甲士到了红袍营。
红袍营的精锐全都死在临江院,余下的还有些许养伤的镇魔司,以及一众普通人组成的甲士。
许游梦进言:“这些人都中了勾魂术,此外,还有一种惑人心智的咒术。他们不可教化,不如杀之,以绝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