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们早该知道的，大师兄偏心。

被罚抄书的霓裳还没跟谢长歌说几句话，迎来的就是藏书阁游览。

霓裳脸都黑了。

如风禀告了药王山这几个月发生之事，谢长歌沉吟了一会，将阮青竹和南清打发去查黑衣人一事，沈琰被迫扔去找姜思钰。

他顺便给顾鸣雅写了封书信，请他勿必照顾好这位有点傻的沈师弟。至于他本人，自然是监督柳霓裳抄书和重新测炼。

药王山的藏书阁位于明月楼。

此时楼内，霓裳写累了趴在桌上就一会，脑袋就被人敲了一记，抬头一看，谢长歌眼眸淡淡的看着她:“抄完了？”

“……”

几个月不见，一见面就罚，几个意思。似乎是看透她的心思，谢长歌瞥她一眼:“不想抄书，现在开始测炼？”

霓裳:“……我觉得还是抄书吧。”

可恶，她堂堂女尊国的帝女，居然怕一个男人！

真是丢了大脸！

一边罚抄一边偷摸摸的去盯着他脸看。谢长歌身型如松，脊背挺的笔直，那双好看的眼眸正在浏览手中的书册文卷，薄唇微抿，羽睫微翕。

察觉到她的视线，黑眸从书册上移开，抬眸视线和她的撞上。

柳霓裳迅速扭头移开，装作认真抄书的模样。谢长歌看着她一系列的动作，微微有些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霓裳悄悄的又瞟了他一眼，总觉得他心事很重，心里稍稍有些不舒服，他总是这样，凡事都藏在心里，太温柔，只容易伤害他自己。

她宁愿他说出来，也不想他这般。

动了动手指，顺着桌底牵住他的指头，得寸进尺的捏他掌心。谢长歌垂眸盯着她桌底下的那只手，缩了缩掌心，被摁住了，抬眼望去，只能看到她整个脑袋快埋进书里了。

缓了缓，他很想问她前世那些事，问问她的真心，可又怕不尽人意。

这人世间，自古情关难渡。他曾经无数次想过，重来一次，在冰天雪地的云故山，不将她带回药王山。

可还是放不下。

谢长歌很轻的阖了下眼，没说话。

但偷瞧他的柳霓裳握着他的手一顿。

谢师兄，好像现在很难过。

霓裳抿了下唇，轻声:“师兄。”

谢长歌很小声的回了声‘嗯。’，外面风声和吵闹声极大，可即使在如此嘈杂的环境里，她还是听到了，他极低的回应声。

霓裳松开他，凑近他。

谢长歌抬眼时，近到可以听清她的心跳，数清她的睫毛。柳霓裳凑到了他的唇边，手指按在他眉角的痣上。

他的心跳漏了一拍。

“你这是作甚。”

霓裳看到谢长歌的喉结滚了滚，眼中情欲浓重，伸手抚了上去。

谢长歌:“……”

谢长歌:“！！！”

霓裳知不知道她在干什么。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沉哑:“……你别闹，抄你的书去。”

柳霓裳挑了下眉，伸手捏住了他那双通红的耳垂。

谢长歌简直就是坐立难安。

然后他看到霓裳俯下身，将他摁在了椅背上。

温热的指尖抚上他的唇瓣，低头吻了下来。

谢长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被她突然袭击搅和的没心思想别的。

柳霓裳看着他被吻的泛红的唇和耳根，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松开他，自己的耳朵开始发烫。

然后……

她跑了。

谢长歌看到桌上镜子里自己被亲的红肿的唇，又看到霓裳亲完后像被轻薄的良家妇女般落荒而逃，心里缓缓扣出个问号。

……谁才是登徒浪子？

她亲完就跑，几个意思。

霓裳从明月楼跑出来后，然后蹲在后山缓缓捂住自己的脸。

我刚刚……

怎么就没忍住轻薄了谢师兄。

师兄不会把我当成了登徒子吧。

柳霓裳你可真是禽兽，梦里做梦把他当成你妻子，还立成君后就算了。

现在，我怎么见他。

她双目无神的盯着天空，很想给自己几巴掌。

谢长歌是谁，那可是不能亵渎的仙人！

柳霓裳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自己屋里的，整个人生无可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