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众妙引路,老叫花子与张灵均绕过曲折蜿蜒的走廊通道,将整个玉皇宫大半建筑游览了一个遍,前者心不在焉,后者震撼不已。
等又绕了半圈来到紫来丘以后,齐众妙才堪堪停下脚步,抱拳作揖道:“前辈,穿过紫来丘到了忘忧林以后,就能见到仙师了。只是师尊有言在先,我等不便进去打扰他老人家清修,只能由老前辈您自行前去了。”
老叫花子明白老友秉性,当下慈眉善目的朝乞儿望去,道:“孙儿呦,你在这先休息片刻,等爷爷一会儿。这紫来丘乃是风水汇聚之地,可以称得上是妙不可言,你在这儿索性便练练功法,感悟一下。”
张灵均点了点头,初来宝地,自然要守别人规矩,道:“老爷子,放心。我哪都不去,就在这等你。”
他听齐众妙说过几句对于紫来丘的介绍,这是玉皇宫的最顶处,面前满满的都是泰山石堆砌而成的蒲团,每日清晨,所有弟子都会依照次序坐在蒲团之上打坐静心,或念道经修行、或吸收初晨紫气锻炼内劲,亦是朝圣之地。
老叫花子仍是有点儿不放心的嘱托齐众妙,道:“我孙儿暂行在这稍坐片刻,众妙你可多陪他一会儿,与他讲讲你们泰山的风土人情。”
齐众妙抿嘴一笑,道:“老前辈尽管放心,您孙子儿来到这玉皇宫不用拘束,随便看随便逛。”
张灵均听他言谈甚是粗旷,不过却由此可见此人容易交往,性子比较随和,当下他便是抱拳道:“有劳道长了,道长称呼我灵均便可,不用见外。”
齐众妙大声一笑,道:“哈哈,灵均兄弟此言大善,既如此你尽可唤我名字。至于道长一类的称呼,大可不必挂在嘴边,也显的客套。”
“这位老兄性子果真直爽,爽快到连道家规矩都可以视若无闻,真是一个妙人。”张灵均心中微思,似乎已经将眼前此人心性猜个通透,后出口道:“既如此,那我就直言不讳,称你一声众妙大哥了。”
与人言谈已有不卑不亢之象,老叫花子心中欣慰,也不枉自己曾经多次故意打磨他的心性,念到此处,老爷子洒脱一笑,“孙儿,我先过去,切记不可随意走动,在这静等我来。”
张灵均再次点头,老叫花子转身便往前走。他来过几次玉皇宫,所以对忘忧林的位置也了若指掌。
等老叫花子已经走远,张灵均才略作疑虑道:“众妙大哥,我看一路走来,玉皇宫好像来往人群较少啊?”
齐众妙也不顾模样不雅,竟是一屁股坐在了一处蒲团上,形态随意,道:“如今已至午时,师弟们都在用膳。全真道规矩多,食饭不语,饭后忌坐,需要站在殿内一会儿,这个时间你看不到人影也不稀奇。”
张灵均暗自咂舌,没想到道家规矩竟如此森严,当即好奇道:“那大哥你可用过午饭了?”
那料想齐众妙这厮竟咧开嘴大笑起来,手掌还故意摸了摸自己的肚皮,道:“刚吃过,灵均兄弟你可是饿了?饿了就说,甭客气,你是老前辈的孙子,按照他们老一辈人的交情,你就是我们师兄弟的兄弟,所以甭客气甭客气…”
这论资排辈…张灵均算是服气了。
他并非是一顿不吃就难以忍受之辈,再加之刚来此地,一切还需要谨慎点儿的好,所以立即不假思索道:“这倒不必了齐大哥,上山来时,我已经草草吃过一点儿了。”
他对眼前这位妙人亦有不少问题想要提及,只是考虑到二人见面不久,问些宗门内隐讳问题总归是不好,心道:“这全真一道规矩繁杂,可看他却是一副毫不在意的形态,莫非这其中另有隐情?”
齐众妙大大咧咧朝张灵均摆了摆手,道:“灵均兄弟,甭客气,找地儿坐。”
张灵均闻言自不会客气到干站着的地步,索性也就盘腿坐在了蒲团之上,忽又听齐众妙充满好奇的语气向自己问道:“兄弟,你跟师兄说说,老前辈啥时候有的你这位孙子?”
张灵均顿时有些愕然,不知从何说起,又加上与他不过刚刚相识,很多事情不必说尽,思绪片刻,道:“不是亲孙子,你误会了。”
齐众妙这方才有些打消疑虑,伸手就是拦住了他臂膀,小声道:“我听师尊说丐侠前辈他老人家年轻时可是出了名的风流人物,光一些个风月韵事那可是谈好几天都说不尽,我还以为他老人家有后呢。见谅见谅。”
张灵均挑了一下眉头,“齐大哥对我爷爷很了解?能否详谈一二?”
齐众妙丝毫没有忌讳,不经思考出口便说:“老前辈年轻时,最喜沾惹风月事,怎么你不知道?当初老前辈可是与蜀中的老剑圣争过女人呢…只可惜据说没争过。而且谈风月过往的话其实也没什么可说的,毕竟谁没年轻过啊!
不过谈到老前辈,最令我惊叹的还是他老人家在不经意间就调教出了一位以后能够比拟赵长青的大英豪!”
“谁?”张灵均不经意间有所好奇。
“大剑师张寒!”齐众妙颇为心神向往的抿了抿嘴,又道:“啧啧啧。九州五师知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