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淮王冷哼了一声:“怎么能不告?本王的儿子再浑,也不能稀里糊涂的被人当刀子使,但此前得查清楚这忠毅侯府的世子与李嵇有没有什么过节才成。”
说到这,他顿了顿,才冷着脸道:“不过那臭小子也该被治一治了,正当这金都是定淮了,没半点分寸!”
到底只有一个亲儿子,传宗接代也得靠他了,就是这回儿子的世子之位不保,他也要保他回定淮,直到生下孙子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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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皇子府。
一早就听到弟弟又被打得下不来床的消息后,陈侧妃哭哭啼啼的与李嵇道:“这些人没完了是不是,先前就打了小弟一顿,现在又来!殿下你可要为妾身的小弟做主呀。”
李嵇轻拍了拍怀中的人,安慰道:“大夫看过了,只是皮外伤,未伤及要害,养个十天半个月就能好。”
陈侧妃闻言,推开了他,恼道:“什么叫未伤及要害,养个十天半个月就好了?!现在小弟都还昏迷不醒呢!殿下你得为妾身做主呀!”
那小舅子又不是第一次惹事了,前几次他都出手帮忙解决了,可李嵇却是逐渐的厌烦了。
他是喜爱侧妃,但她那一家子实在是扶不起的,逐渐地连带着对她家人的不悦,也变成了待她的几分不耐烦。
“昨日打了人的人跑了,没人知道他们是谁,很难找寻。”李嵇压下不耐,耐着性子解释道。
“怎么可能!”陈侧妃想了想,随而把小弟第一回被打的事情和现在被打的事情联想到了一块,恍然道:“是了!定是忠毅侯府的人做的,先前就因小弟和那什么定淮王世子走得近,他们就打了小弟,现在肯定也是他们派人打的!”
陈侧妃所言,李嵇不是没有怀疑过,可这一回看又觉得不像是顾时行所为。
陈侧妃又忽然似想到了什么,忙拽着李嵇的袖子:“是了,昨日姐姐去过忠毅侯府后,当晚小弟就被人打了,会不会是姐姐与那苏氏说了什么,然后苏氏就对顾世子吹了枕头风?”
听到这话,李嵇皱眉:“皇妃性子温和,不会做这种小人行径的事。”
听到这话,陈侧妃冷哼了一声:“感情姐姐性子温和,光明磊落,妾身就刁蛮无理,小肚鸡肠了?”
李嵇又是耐着性子哄道:“你性子鲜活可爱,怎能说是刁蛮无理?”
听到这话陈侧妃才轻哼了一声,随而道:“可平时妾身也没做错什么事,姐姐却总是不拿正眼瞧我,分明就是因为嫉妒殿下宠爱妾身,才会不喜妾身,昨日真没准是姐姐与那苏氏说了什么……”
李嵇脸上的温色少了些许,语气带着几分轻斥:“皇妃近日身子不舒服,你也莫要过去与她说这事。”
听到李嵇的话,陈侧妃没有在意他语气中的轻斥,反而是眉眼一抬,问:“姐姐身子不舒服?”
李嵇“嗯”了一声,这时外边有人来通报,说是有要是禀报,他也就起身出了屋子。
到了外院,探子道:“殿下,定淮王昨日到了金都,今日一早就抬着两大箱子去了忠毅侯府。”
大皇子脸色一变:“定淮王来金都了!”
眼眸略一转动,转身看回了陈侧妃的院子,顿时想到打陈明阆的人很有可能是那定淮王的人。
这个废物可别说漏嘴了,泄露出了什么消息!
思及到此,眼神顿时阴鸷了下来。
若是真的说漏嘴,别说顾时行打他,定淮王打他,就是他也会把他打得个半身不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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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夜,苏蕴在思索今年侯府冬日所需,与其预算,而顾时行尚未回房。
就在这时,她隐约嗅到了淡淡的汤药苦涩的气味,抬起头正往房外望去,就见母亲身旁婆子端了一盅汤站在半敞开的门口,正欲敲门。
见世子娘子已经见着了自己,婆子也没有敲门
苏蕴诧异地问:“谁的药?”
婆子跨过门口,走了进来,把汤药放到了桌面上,略一行礼后解释道:“近日夫人见世子太过劳累,有些心疼,特意让厨房准备了炖汤给世子滋补身子。”
话语顿了顿,嘱咐:“夫人特意从宫中太医那处要来的方子,娘子定要记得提醒世子喝了这炖汤。”
说罢,婆子便放下炖汤就退了出去。
待婆子离去后,苏蕴望着一旁的汤盅,陷入了沉默。
须臾,顾时行回房,苏蕴抬头看了眼他,又看了一眼桌面上的炖汤,似乎思索到了什么,待再看回顾时行时,便“噗嗤”地轻笑了出来。
顾时行见她忽然发笑,略有好奇:“笑什么?”目光落在了桌面的汤盅上,微微挑眉:“这是……?”
“娘送来的。”苏蕴回了他的疑惑后,便抿唇忍笑。
顾时行闻言,也似乎明白了什么,盯着汤盅沉默片刻后才道:“我并不需要。”
看着那汤盅,顾时行心想待苏蕴月事结束后,便把戏做足了,不然以母亲这已经开始送顿汤的行径来看,往后也不知要送上多久。
就上辈子而言,顾时行断断续续喝了不下小半年的补汤。
苏蕴不禁好奇地问道:“我记得夫君喝过几个月药,都没有什么副作用吗?”
顾时行走到桌前,打开汤盅仔细看了几眼,拿起汤勺搅拌了几下,看了一眼里边的汤渣,而后无奈的道:“大概是一样的方子。”
放下了汤勺后,顾时行抬起头望向苏蕴,如实道:“燥热得很难入眠,有时夜半起来去冲凉水,或是在天亮之际才浅眠半会。”
苏蕴闻言,眉尾轻抽。
“那夫君也是可以不喝的呀。”
顾时行轻叹了一声,随而坐了下来,想了想,还是把那些不曾告诉过她的事情说了出来。
“我们成婚近四年都不曾有孕,母亲原以为是你的问题,但看过太医了,太医道你没问题,便以为问题是出在我的身上,所以我自是要配合的,总该比你被为难的好。”
苏蕴听到答案,一愣。
她原本以为那四年,他们之间只有冷漠,可时下他们夫妻二人逐渐敞开心扉之后,她才渐渐的知道那几年他也并非是什么都没有做过的。
“那夫君就不曾想过子嗣的问题。”她问。
顾时行轻暼了她一眼:“想过,若是没想过,又怎会一而再地与你同房?”
苏蕴脸色一臊,又听他说:“不过这辈子倒不会有这方面的苦恼了。”话语微顿,又道:“还是等你到十八年岁后,我们再议子嗣的事情。”
如今成亲都不到一个月就说子嗣的问题,还是太早了,毕竟怀胎需得十月,太过漫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