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沉闷的声音在一座周整的帐篷外响起。
帐篷周围的卫兵一个接一个的倒下,一初的身影显现在这座帐篷的前面。
“呛,什么人?”帐篷内披甲而卧的陈志宵听到外面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右手一抹,放在身侧的战刀出鞘,向外大声喊道。
“杀。”感知到这人是营中气血最雄厚的,侯辰峰推刀而入,一道明亮的刀光乍现,身上暴发出一股冷冽的杀意和煞气,向周边的帐篷卷去。
帐篷里的陈志宵忽然鼻子里传来血腥味,心里暗道一声:不好,有敌人摸进来了。
刚准备破布而出的陈志宵就听到外面一声大呵,双手持刀鼓起全身的气血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砍了出去。
“当。”两刀相交,陈志宵被可怕的劲道击退,裹着篷布飞了出去。
“敌袭……”闵凉军营的哨兵发现了中军营中的动静。
“披波斩浪。”侯辰峰并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一道腥红的刀芒辟头斩了下去,十数丈明亮的刀芒让整个军呈现出诡异的红色。
“截浪。”陈志宵气血之力暴发,一刀兜头向上挥去,篷布在这一刀之下四分五裂。
“咔。”一声脆响,陈志宵到死都没有看清杀他的是什么人,便被连人带刀砍成两半,一同被刀气砍断的还有那根高耸的旗杆,那面红底白纹的烈虎旗随着旗杆倒了下来。
“杀。”解决完营中气血最雄厚的武夫,侯辰峰散去罡气,气血鼓动,身形暴涨半尺,如人形巨兽般开始在营中肆虐,身旁同样高大的一初灵活的在他四周游,黑色的战刀一挥一收之间总有人倒地,两肘后两把两尺长的肘刃更是如同两把镰刀一样,不断的收割着生命。
有心想冲进中军的士卒带动着不明就理的士卒往中军涌动,中军的士卒黑灯瞎火下边防备着外边的士卒,边向陈志宵的军帐冲去。
“各队列阵,不要乱……”有军官嘶喊着想把乱势压下去。
“战兵曲列阵督军,冲撞营地者斩,不听号令者斩……”
营地内各级军官都在嘶喊,没能镇住慌乱的营中士卒,反而加据了军营混乱的节奏。
“两人分开。”心里一道念头传递给身侧的一初后,侯辰峰开始没有规律的杀戮起来,哪里有战阵就往哪里杀,哪里有军官就往哪里杀,每到一处他就会崔发一些煞气和杀意向周边卷去。
四散的血液里数之不尽的红色、黑色的气流被侯辰峰一听吸一呼之间吞入体内,一道道血色流光在他体表流动没入他的骨肉里。
五脏内的那五道身影越发的凝实,窍穴中战魔的身影更加清晰,双眼开始有灵光出现。
闵凉军营内彻底乱了套,事情发展的出乎了他们的意料,也出乎了侯辰峰的意料,他自己都不敢相信全靠莽夫之力竟然如此简单,四周的刀枪完全破不了他的皮肤,更别说伤他了。
杀戮继续着,四散的闵凉士卒如无头苍蝇到处乱窜,混乱中战兵曲侯武震昆看着无法弹压的乱势,带着几名战兵骑马冲出了营地,向北方逃去。
喊杀声和救命的呼喊杂在一起,黑灯瞎火中,已经分不清谁是敌人的闵凉士卒开始自相残杀。
黑暗中一抹黑影在混乱的军营中游走,不断的吞噬着血液和灵魂。
血气盈天,天色大亮后,原本闵凉军的大营已是一片尸山血海,到是处残肢断臂和血肉模糊的尸体,很多尸体被受到惊吓四处逃散的战马踩成了肉泥,原本充满草木香的山谷已是腥臭不可闻。
侯辰峰昨夜在闵凉军营中搅杀了一柱香后便抽身离开,一直在陡坡上守首着,昨夜混乱中有不少人试图从御风堡逃走,都被他斩杀在陡坡上。
昨夜他自己也不知道杀了多少人,但他和一初两人加起来决计不会超过三百之数,其余的人都是他们自相残杀所至,逃出去的估计有一千人左右,剩下的全躺在了山谷里。
看着山下的惨景,侯辰峰一阵干呕,两眼冷冽,这是他第一次直观的看见战争带来的残忍景象,血流飘橹,山下已无落脚之地。
“后生……辰峰……”身后传来了三位老爷子焦急的呼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