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掌握形态墙理论后，这批科学家开始进行实验。

高维状态下，所有事物其实都是信息体，但它们又都限定于物质世界赋予的本质属性，想要改变信息态，与其他形态的物体达成一致，无疑是一项万分艰巨的工作。

用神话语言，这是天罡地煞变化之术，佛家四相之中的众生相。

难不难，看神话里掌握七十二变的都是些什么人就知道了。

最后的解决方案代价惨重。

科学家们在万分无奈的情况下，只能与捕获的鬼怪融合，从它们那里获得残缺的形态异化能力，而鬼怪怨念的侵蚀，也使得他们性格大变，变得偏执，疯狂，嗜血。

但仍然保留一份拯救世界的强大执念。

不得不说，这是一批伟大的牺牲者。

为了挽回浩劫，为了恢复记忆中遥远的美好，愿意为科学献身，愿意赌上自己的一切。

最后，他们以鬼怪的形态升维了，决然踏入高维时空，前往他们认为的历史，成为徘徊在灾难源头的幽灵，一次次的等待与迁徙，不知忍受了多么漫长时光的煎熬。

直到某一刻，物质世界终于有人成功完成仪式，使得他们中一人被动接受召唤，降临到本世界线，立即便疯狂血洗这所在未来犯下过滔天罪孽的学校。

一夜的折腾，耗尽了他的力量，无力去摧毁另外三个遥远的研究所。

于是，他只能召唤其他鬼怪科学家，去完成这趟时间之旅的终极使命，阻止未来的浩劫发生。

这便是记忆碎片中记录的所有因果了。

“竟然是因为这样……”

程虚在静室中睁开眼，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

难怪那鬼怪表现得如此奇怪，完成心愿后还想与他分享心路历程。

原来，自己杀死的是一位殉道者。

哪怕对方作了恶，但现在了解真相后，程虚却无法再恨得起来，心中只剩下同情的叹息。

因为，这些科学家自以为改变了历史，却不知道这里只是时间线更靠前的平行世界而已，换而言之，他们所在的世界，并不会发生任何因果变化。

时间悖论不存在，从来都不曾存在。

“如果他们没有降临，我这条世界线会不会重演那一场浩劫？”

程虚开始思考这个重要问题。

显然，那套古董扶乩器具，早晚会被沈学真他们的教授研究出门道。

说不定，会召唤出什么小妖小鬼，把自己害死。

等他一死，离奇的经历就会变成诱人的陷阱，待这玩意流传下去，一任又一任主人被害死，必然会引起好奇者的关注。

在未来量子科技发达的情况下，这位好奇者说不定能捕获鬼怪，进而研究出召唤它们的方法。

灾难的发生，概率不低。

“既然逻辑上存在发生的概率，那三家研究巫术的科研单位就不用留了，自己招惹的因果，自己承担就是，毁灭一个世界线的罪孽，远比屠杀几万人要沉重太多太多。”

程虚冷漠地做出决定，隐瞒鬼怪去向。

有些祸害，留着只会是不稳定因素，反正有独角族背锅，他也没工夫远跨重洋去给别国擦屁股。

第二天清早，穿着防化服的工作人员来到独立房间，为程虚和陆参谋的修炼仓接上专线网络，而另外的三人一猫只能接入普通的互联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