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成星回来那天的晚上。

“我妈？！？！”小翠一个激动直接晕了过去。

面对几道充斥着质疑和惊诧的目光，吴明世撇着嘴，最后憋出几个字。

“这可说来话长。”

...

十小时前。

“停！停停！！停停停！！！”

在追猎锁定后，吴明世的脑子真的不能再清醒，发软的腿一下绷直、把他的身体弹了出去。

“客人？”

“你！你是谁？”

他的身体弹飞出去撞倒了房间内的桌椅，他一边把桌椅扶起来一边后退到距离女人最远的角落，仿佛那是什么可怖的怪物。

“？”女人似乎是惊讶于自己功法的突然失灵，她略皱眉头。

但很快，她就用更妖艳的媚眼盖住了那本就难以察觉的表情。

“您不喜欢吗？”她嘟着嘴，原先具有磁性的成熟妇女音色转变为了少女的声音，身上的衣服在不知何时变成了一套可爱的连衣短裙。

“大哥哥～”

“咦呀！”吴明世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在有意识地防御下，他的精神已经察觉到，有一种看不见的术正在不断纠缠着他的身体，一旦防御失败，他就会恢复之前被魅惑的状态。

“老乞丐，以后我去你坟头多烧二两纸钱。”也多亏了老乞丐在死前对他的折腾，他对魅惑的抗性比同级别的术士高得多。

“你先退后，把功法收起来！不然我要叫城防军了！”

那女人一愣，后退两步，身上的衣服又变成了酒吧的工作制服。

“先生，我需要向您重申一下我们酒吧双修服务的服务协议。”

“服务协议要求一旦签署，就必须与我方完成双修的修炼，否则需缴纳高额的违约金。”

“谁跟你签了啊？”

“这是您的合同。”

女人把一个刻印着花纹的板子放到他面前，看着合同底部签名处的“成星”二字，吴明世火冒三丈。

“谁签的去找谁啊！这又不是我签的！”他把自己的身份令牌丢到合同上。

全豸原域的身份认证是共通的，酒吧作为这一体系的一员，其合同和令牌可以相互识别。在他拿出令牌时，女人就确认了他并非合同的签署者。

“抱歉先生，您的同伴签署了这项合同，但服务对象是您。虽然您并不是直接责任人，但如果您执意要违约，那我方会要求峰华城防介入。”

“等一下，我冷静一下。”吴明世从角落站起来坐回到沙发上，此时女人收了功法，那种窒息感已然消退。

这种压迫感与其他强者给他的不同，其他强者的威压在他感觉来像是被装在密闭的罐头中，外界给予这个罐头巨大的压力。

而这个女人给他的感觉则是有无数只触手从他的口鼻伸入直达四肢大脑、想要控制他的全部。

“我问你一个问题。”

“您说。”

“你是不是有一个女儿？”

女人明显愣了一下，但她还是极具职业素养地做出了回应。

“抱歉，这是我的个人问题，我不能做出回答。”

“她叫小翠。”

似乎是预料到了接下来的内容，女人神色平静地继续回答。

“抱歉，您说什么我不明白。”

“她被你留在川海域，北海矿场的一家妓院里，我把她带了出来，她现在就在峰华。”

“抱歉，您...”

“她身上的功法异变了，我们本来打算废掉她的功法让她重新修炼，但她不愿意，她怕那个功法没了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找到自己的母亲了。”

“抱歉。”这次的抱歉之后，她并没有说别的什么，吴明世也保持了沉默，他想给女人一点时间。

“抱歉先生，给了您不好的体验。我今晚下午五点后休息，到时能在哪里找到您？”

“就在这个包间吧。”

“好的先生，祝您愉快。”

女人面色复杂地离开了包间，而心情同样复杂的吴明世一动不动地坐在沙发上。

小翠的母亲找到了，然后呢？去告诉小翠，你被母亲放养在那种地方是因为你母亲也是性工作者？

事实已经很让人悲哀了，更悲哀地是吴明世还要做这一悲哀事实的传递者。

“你不用感觉难受，练双修的个个活得滋润、生活愉快，不要把地球上的老观念拿出来。————老板留言”

“那你会给你女儿教这个然后放到那种地方长大？”

“**********！————老板留言”

事到如今，酒他已经喝不下去了，酒保一杯一杯地把调好的饮品放到吧台上。

它们应该很好喝，吴明世心想，但不知为何尝到嘴里却没有滋味。

时间从未如此漫长过，到下午五点像是过了一个世纪。

“咚咚咚”

“天月先生在吗？”敲门声和女人的声音。

“请进。”

女人已经换上了一套休闲服，但吴明世还是怀疑那身衣服是不是技能变出来的。

“天月先生，我是以私人身份来见你的，我现在的行为与酒吧无关。”

“我懂。”

见他没有反对，女人直接坐到沙发上、吴明世的对面。

“天月先生，我确实有一个女儿符合你所说的条件，但我想知道你带她来的目的是什么？”

“没什么目的，只是一直在我身边，碰巧到这了。”

女人拿出一张名片，双手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