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监视就没有其他的了吗？”苏凡问道，监视而已，他早就已经经历过了，现在也见怪不怪了，大不了再多几个人罢了。

李牧摇摇头，“这个机构有一个铁则，就是不得对普通人出手。一切都要按照行动法规办事。”

“再加上现在的情况比较特殊，全国各地有越来越多的进化者出现，想要彻底封锁消息已经很难了，所以有人提议可以着手公布进化消息，免得等事情全部败露，再引发社会动荡。”

这下子苏凡倒是激动了，要是真的公布进化消息，那自己的大哥是不是就可以被放出来了？

“虽然有人提出了这个议题，但这个过程不会短，毕竟社会的接受程度还不敢保证，一旦进化者和普通人的融合出现问题，那整个国家都会乱套了。”张文清摇头道。

“这些都已经上升到更高层次了，我们也接触不到。”李牧看向苏凡，“这一次我喊你过来，一是要告诉你最近要小心一点，等外界的风向发生变化了，你再适时暴露，现在还是以稳定为主。”

“另外就是，你的训练计划我已经给你做好了，从今天开始，你最好每天晚上都要到我这里来两个小时，我需要给你进行系统的训练。”

“知道了，老师。”苏凡点点头，能够进行系统的训练这是好事，他虽然属性值在不断提升，但说白了只是空有一身蛮力，也就是比普通人强上一点，要真的碰到那些高手，哪怕对方的力量不如自己，也很有可能把自己完虐。

张文清识趣地走了，李牧要开始训练弟子，这是一件极其隐秘的事情，他要是再待在这里，那就真的是不知好歹了。

“训练的第一步，便是挣脱枷锁。我会教你熟悉自己的身体，包括力量、速度，神经反应速度等等。”李牧示意苏凡把书包先放到一边。

“而挣脱枷锁的第一步要做的，就是用尽全力发挥出自己的力量，同时知道自己的极限到底在什么程度。”

“因为平时你并不能完全释放自己的力量，所以很多时候都在收着力，这样子其实在无形中就影响了你对自己实力的判断。不管是低估还是高估，在真正对战时，都会直接关系到你的性命安危。”

“只有知道自己的真实实力，你才可以去判断一场战斗，是否能赢，是否能用最小的代价，去争得最大的赢面。”

“不管是以弱胜强，还是强势压人，都需要你对自己有最清醒最客观的认识！”

李牧说的这些，简单易懂，苏凡听完就知道自己拜的这个老师，真的是拜对了。

训练里面有这么一句话，叫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主要是告诉大家训练是自己的事情，只有刻苦训练，才能不断进步。但实际上前一句也同样重要，要是自己走的路不对，那越是刻苦训练，就越是错的离谱。

师傅领进的这个门，在训练中甚至比自己的努力要更加重要！

因为这关乎到自己走的是哪一扇门，踏的是哪一条路。

……

一个半小时后，苏凡带着一身的疲惫走出了健身中心。

本来李牧是准备让苏凡训练两个小时的，但到了最后，眼看苏凡就要断气了，这才“大发慈悲”，放了苏凡一马，并且还说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苏凡恨不得现在可以再加一次体魄值，给自己舒缓一下疲惫不堪的身体，可现在好了，体魄已经提升到极限了，彻底断了他这个念想。

今天的训练其实很简单。

第一项就是测试了最大力量，然后必须要连续十拳打出最大力量，否则就判定为不合格。

第二项就是来回极速跑，首先测试一次极限速度之后，接下来的来回五次跑也必须要达到这个数据，否则判定为不合格。

不合格的惩罚就更简单了。

李牧让苏凡穿上两件一共四十斤重的中级重力绑腿，在密闭的玻璃房间里躲避随时可能从四周弹射过来的球，时间一分钟。

其实就和那个测试神经反应速度的仪器很像，但不同的是，速度更快，方向更刁钻，砸的也更疼。李牧还特地让苏凡戴上了防护头盔，防止被那些球打得鼻青脸肿，不能见人。

苏凡离开健身中心的时候，只感觉自己的身体快要坏掉了，抬抬胳膊，动动腿都让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整个人濒临崩溃。

“一开始就这么大的训练量？”张文清看苏凡的惨状，来到李牧身边诧异地问道。

“这也是为他好。”李牧叹了一口气，“他今天刚一过来，我就感受到他身上有一丝淡淡的杀气，虽然不知道用什么法子已经快要消散了，但我常年在生死边缘行走，对杀气很敏感，这小子身上恐怕已经背了一条人命了？”

“什么！？”张文清眼睛瞬间猛瞪，“他还是一个高中生！”

“所以我才会对他训练的这么严格，这小子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但也绝不是那种暴虐的凶徒，我在想他也许是不得已而为之，但以后说不定还是会碰到这样危及性命的事，所以他进步越快才会越安全！”

“你真的决定这么帮他了？”张文清面色复杂，他知道拳师的圈子里，人命并不稀罕，所有参加拳师联盟的人都会签订生死协议，眼前这个李牧手底下就有不少人命，不然也不会拥有这么多财富，甚至可以负担得起重力紧身衣这样的顶级装备。

可苏凡毕竟只是一个高中生。

一个高中生就敢杀人？这得要什么样的强大心理才能克服杀人之后的恐惧？还能在其他人面前谈笑自若？

不管怎样，这个名叫苏凡的高中生还是太危险了。

“你怕了？”李牧似笑非笑地看向张文清。

张文清尴尬一笑，“不怕李哥笑话，是有点怕，我光是听你这么一说，就感觉这个小子不简单。”

“那你为什么不怕我？”李牧笑着问。

“是人都有先入为主的观念。李哥是拳师，拳师打生打死这很正常，可那小子，才是一个高中生，还没有到必须见生死的地步，竟然就敢杀人，绝对是个狠茬！”张文清心情略显沉重，“我之前还想让我那个傻表弟多跟他亲近亲近，现在看来我还得去稍微提点他一下才行。”

“要我看，你这反而是旁观者迷了，且不谈苏凡这小子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杀人，单看你那表弟和苏凡的关系，你就不该担心，他们的关系是装不出来的，那是真的拿对方当兄弟看，你越说反而越适得其反。”

李牧透过玻璃，看着正艰难骑车离去的苏凡，“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收他当弟子吗？”

“不是因为天赋吗？”张文清稍显疑惑。

“天赋只是一方面，他天赋好，以后可以和我在拳师联盟相互扶持。更重要的是，他和我太像了，身处微末却又不甘平凡，即便是在困顿的时候，也依然坚持自己的立场和原则……”

“这样的人，只要我对他真诚以待，他日必不会负我。”

张文清摇摇头，“可是李哥，你毕竟才见过他三次面，你凭什么就认定他是那样的人？要我说他还是太危险了，年纪轻轻就手沾人命，他不是知恩图报的猎犬，而是随时都会出手伤人的幼虎！”

“我跟他的接触并不算多，但是他的眼睛我看得懂他在训练时的动作神态和不服输的精神，我也看得懂他临走时的道谢是否真心实意，我同样看得懂。更重要的是……”李牧回过身，拎起平整放在地上的中级重力绑腿，微微一笑，

“我花了大价钱，请拳师联盟调查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