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山承誉王之请,跳上身前横木一端,张开双臂化成一只燕子,滑翔到另一端。接着一个起跑,从一丈来高的木墙上凌空翻跃而过,落到一根横木前。紧接着蹲下身,一声爆喝而起,两百来斤的横木横躺空中。高举片刻,扔下横木,几个快跑,轻轻一跃,将手一伸,转瞬间就从一根十节横梯的这端过到那端,试演完毕,迎来誉王几个欢快的鼓掌声。
刚等姜山走回誉王身边,一位禁军将领疾步走来,朝誉王行礼道:“殿下,中军大帐有请。”
誉王虽有所准备,却是第一次为功业而战,未免有些紧张。
姜山见誉王目光散乱,不见自信,出声鼓励道:“殿下,就昨天说的那点东西,记得多少是多少,誊写出来完事。行军打仗,讲究天时、地利、人和,讲究实地考察,从实际情况出来,因势利导,因地制宜。上观天象,下察地理,将士同德,军民同心,战无不胜。”继而拳头一举,“必胜。”
誉王问道:“真能必胜?”
姜山亮出铁拳说道:“大不了我将其他人全打趴下,一个都起不来,不必胜都不行。”
誉王洋洋一笑,迈开大步,随着禁军统领欢欢而去,背影自信满满。
中军大帐里,七人坐着,两人站着。
严松跟杨怀宁坐于帅台之上,两个禁军将领站立两旁,齐王、宁王、端王、颖王、靖王分坐两边,身前一张桌子。最末端空着一席,该是留给誉王的。
八人见誉王到来,无一颜色,全部翻着白眼,好像誉王欠了他们个九七九八似的。
还好杨怀宁笑容暖暖,起身迎接一下,消除誉王心中不乐。
誉王也懒着跟其他人招呼,走到空位入座,专听其他人言语。
杨怀宁见皇子们准备就绪,大声说道:“遵照陛下的旨意,为公平起见,将先前定好的台前陈述,改为用纸张写下来,加以参照对比,分出优劣。”
严相觉得有必要补充一下,起身说道:“六位殿下,你们要是没有意见,就请开始。”
六位皇子摆好纸张,拿起毛笔,笔尖沾上墨水,于纸面上大书特书起来。
四皇子端王不温不火,手腕轻巧灵活,笔尖龙飞凤舞,边想边写,一副慢工出细活的姿态。
其他五位皇子忙中求快,管它是对是错,是好是坏,紧锣密鼓地将他人传授给他们的东西默写出来了事。
誉王誊写完从王猛嘴里得来的那些东西后,将纸张看了一遍,见思路清晰,描述生动活泼,文采飞扬,读来朗朗上口,很是满意地起身,向杨怀宁交卷。
杨怀宁用目光送誉王出帐,迎来了靖王交卷。送走靖王,迎来宁王交卷。送走宁王,迎来齐王交卷。送走齐王,迎来颖王交卷。送走颖王,迎来端王交卷。送走端王,对严松笑着说道:“严相,要辛苦你了。”
严相笑着道:“那里那里,杨大人辛苦。”
两人谦恭一番,四个眼睛忙碌一阵,阅卷完毕。
杨怀宁说道:“严相,其他五位皇子的作答相差不多,都是兵书上的心得,可谓纸上谈兵,空乏其论。唯有誉王殿下的言论独树一帜,径指荆湖剿匪一事,用心之良苦,可用满分答复矣。”
严相微微点头,笑着道:“还有什么好说的,满分十分。杨大人,开始打分吧。”
两人相互对视一番,打起分数来。
严相的评分是:二皇子齐王七分,三皇子宁王九分,四皇子端王八分,五皇子颖王八分,七皇子靖王八分,九皇子誉王九分。杨怀宁的评分是:二皇子齐王七分,三皇子宁王七分,四皇子端王八分,五皇子颖王八分,七皇子靖王七分,九皇子誉王十分。
每人的分数相加除二,最终成绩如下:二皇子齐王七分,三皇子宁王八分,四皇子端王八分,五皇子颖王八分,七皇子靖王七分半,九皇子誉王九分半。
六位皇子听完严相宣布考试成绩,除了誉王,其他五位极为诧异,先后出声。有人说:“咦!”有人说:“哦!”有人说:“呸!”有人说:“哼!”
“咦”者大出意外,“哦”者恍然有悟,“呸”者甚为愤怒,“哼”者意存轻蔑,均感失望,心中似有不服。
等到严相、杨怀宁离开,齐王走到誉王身前,出言讥讽道:“九弟,你文武全废,怎就拔得了头筹?不是从那里抄袭来的歪理邪论吧?”
宁王、端王、宁王随声附和道:“二哥,若不是抄袭而来的歪理邪论,就凭他也能得到九分半?”
靖王就想誉王到荆襄去大闹一场,哪管誉王是从那里弄来的歪理邪论,出言帮腔道:“四位兄长,输了就是输了,何必言语相讥。输了文韬还要输了为人,传出去可不好听。”
誉王轻笑道:“还是七哥说的在理。输了文韬,只是学而无术。若是输了为人之道,那可就极为要不得矣。爬的越高,害人越重。”衣袖一拂,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