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家里闲聊的邻居也走了个干净。
陈欲苏在家吃过午饭后,不情不愿的踏上回学堂的路。
临走时,母亲还不忘提醒着他:千万不要忘记去跟温先生道歉。
陈欲苏答应并回望着送他到门口的母亲和宅院,某一刻他觉得有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不知所以的他挠着脸,喃喃的念叨着:“看来我还没有彻底恢复。”
随后,便把那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抛之脑后。
五月天气回暖,午后的太阳照射在陈欲苏脸上,让他感觉暖洋洋的。
据他这几个月了解,他所在的这个县,叫平山县,隶属于宁国东宁行省东平郡。
此时,平山县的街道上仍就热闹,但却比不上早晨。
漫不经心的穿过街道,远远的他就听见了学生们朗朗上口的读书声。
温先生的家是一间四合院,学生们平常上课都处于封闭的东厢房,而午间的自由时间,也只能在前院与东厢房。
平常东厢房与前院通往庭院的门都会被锁上,因为那是温先生的住所,除了温先生与他的女儿温玉灵,谁都不能进入。
跨过台阶门槛,前院栽着两棵梅花树,通过朱窗就能看见,温先生穿着儒袍的身影。
刚迈开腿,前院的门就“吱呀”一声打开,随后探出一个模样清秀,五官还有些青涩的姑娘。
从容貌上,陈欲苏一眼就看出她是今天早上那位,叫“灵儿”的姑娘。
此刻,脱下了学子服饰,绣花的青白色交领齐腰对襟儒裙,将她的曼妙的身躯包裹的严严实实。
保守的只露出白皙的脖颈和骨节分明的手臂。
她的刘海没过耳后,露出了明眸善媚的双眼,依稀还能从五官中找到些与她父亲温韬相同的特点。
她自顾自的锁上身后的门,扭过头见站在自家大门口的陈欲苏,露出了吓一跳的激灵,然后疑惑着:“咦!你怎么又回来了?”
被询问的陈欲苏,看着一脸疑惑的姑娘,笑了笑打趣道:“我娘说让我回来吃个饭,咱可不能吃这个哑巴亏。”
自然能听出来陈欲苏说的是玩笑话,温玉灵也露出大白牙眯着眼笑了笑,用着清脆动人的语气,接着话茬:“那你可来晚了,因为早就已经过饭点了。”
看着那张眯缝着眼的俏脸与唇红齿白,陈欲苏深思熟虑一番,说了一句让温玉灵后知后觉的话:“那我尝尝味就行了。”
后者见陈欲苏脸上笑的越发玩味,呆了一下,也开始疯狂的阅读理解,陈欲苏话里的话。
然后,面色渐转红晕的温玉灵,怒斥了陈欲苏一句:“轻浮!小心我告诉我爹。”
被破译成功后,陈欲苏摆出了一副茫然无措的表情,反问着温玉灵:“啊?真小气!连口剩饭都不给吃。”
要不是先前的咧嘴大笑蕴含深意,温玉灵还真以为他是想吃剩饭。
但现在,她一个女孩子,要是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多少有些无理取闹,毕竟是她要往歪了想的。
脸憋的通红,温玉灵也只能想到两个字来表达自己的想法,她双手叉着腰,咬牙切齿着:“无耻!”
玩笑过后,想着还有正事,又看着面前的姑娘上头了,脸上露出一抹迷人的红晕,像老母鸡一样拦住他的去路。
想着不能得罪这以后的大师姐,万一给自己使绊子可就遭了,陈欲苏连忙安抚着:“师姐不必放在心上,我可是傻子!”
此刻,他忽然觉得有傻子这么个保护伞,他做什么过分的事,好像都不太过分了。
语出惊人,让正在思考克敌制胜之计的温玉灵都始料不及,此话一出,让她所有的计谋都掐灭在摇篮中。
愣了一下,她心中说着:“是啊!我差点忘了他是傻子了。”
然后,她像是不甘心放过轻浮的陈欲苏,说着:“你一定是在装傻!对不对?”
陈欲苏诚实的回答着:“我以前是真傻。”
这一刻,愉悦的心情让他连承认,自己是傻子的心理负担都没有了。
面对打死不认的陈欲苏,温玉灵忽然想到,早上陈欲苏脱口而出的圣学。
哪怕是陈欲苏说真话,此刻在温玉灵心中也不会动摇,对陈欲苏是在装傻这件事的信念。
“呵,你肯定在装傻,不然怎么可能只用了一天就把圣学背下来了,连我自己都……”
说到这里,她没再往下说下去,但意思也足够明显,因为圣学还没开始教的时候,父亲就把它教会给了自己。
连她都需要好多天才能背诵下来,这还被老爹夸她秀外慧中。
可他一个小白怎么可能在一天就背诵下来。
陈欲苏看着温玉灵有些好奇和警惕的表情,也知道她警惕着自己给她下文字陷阱。
他脸上露出贱兮兮表情:“师姐这是在羡慕我这聪明的脑袋瓜吗?也不要不好意思问,你要是想学,我可以教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