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门也怒了,儒教管这么宽,说不过我还打不过么?
一时间,汴京国子监人头滚滚。
幸存的大儒也不敢再多言,连夜修改了圣人经典以及注解,这场风波才算彻底平息。
回想起这则有些幽默色彩的秘闻,梁邑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将注意力从少女身上收回。
时候不早,他得尽快和卫长庚会合。
还未走出几步,后方突然爆发一阵骚动!
“让开!都让开!!”
“后边的别挤啊!”
“别踩!地上还躺着人!!”
“娘亲——”
井然有序的人流此时已乱作一团。
梁邑面露几分诧异,循着声音望去。
伴随着议论叫骂,以及孩童的啼哭,一行白袍身影自城门处奔袭而来,掀起漫天烟尘。
似乎是被人潮所阻,为首的白袍神情露出几分不耐,随手一挥将碍眼的行人扫向道旁。
恐慌不安的情绪蔓延,哀嚎声瞬间四起!
“……”
静静注视两秒,梁邑忍不住蹙眉。
出人命了...
动乱的始作俑者早已经远去,但他看得清清楚楚。
那是青羊宫的弟子。
可...为什么要这么做?
虽说修道讲求随心而动,但毫无缘由的滥造杀孽与魔道无异,不仅会被正道围剿,也为天道所不容。
来不及思索,下一刻,伴随着一声惊呼,梁邑只觉身侧被人轻轻一撞,柔软而温热的触感透过衣物传来。
“......”
梁邑扭头,默默看向身侧有些熟悉的两道身影,是大熊少女和她的社恐妹妹。
气质张扬的少女此刻仿佛一只受惊的幼鹿,神情茫然无措,死死攥着他的袖口。
身后的妹子俏脸发白,眼角泪痕未干,但勉强还保持着冷静,略微迟疑,她默默伸手拉住梁邑另一只袖口。
碰瓷的是吧……
对上那双怯懦又有几分固执的眸子,梁邑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神识扫过混乱的人群,在心底迅速规划出路线后,他轻声吩咐:
“抓紧,别跟丢了。”
俯身在人群间穿梭,一路上不时有慌不择路的行人被绊倒,甚至来不及发出惨叫,便悄无声息地淹没在人海中。
带着两只小拖油瓶,他稍微放缓了步伐。直至拐出这条街道,远离了城门下,人流方才逐渐稀疏起来。
“方才谢过公子了。”面无血色的少女总算回过神,朝着梁邑深深躬身一礼。
刚才还叫我郎君来着...…梁邑神色淡然摆了摆手。
顺手而为罢了。
一旁的社恐妹子咬着唇瓣,纠结了许久,终于怯怯开口:“公子...…公子日后若有所求,侯府必尽力而为。”
说着,她从怀中摸出一枚雕工精巧的玉符,小心翼翼地递给梁邑。
“尽力而为?”
梁邑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侯府,想必是淮南侯。
这个承诺对他来说意义不大,连他青羊宫内门弟子都解决不了的事情,难道侯府就真的愿意全力以赴?
“……”
见梁邑迟迟没有接受,她黛眉微微蹙起,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沉默数息,在两人诧异的目光中,她忽然凑到近前,轻轻拉住梁邑的袖口,往他手里塞去…
冰凉的指尖划过手掌,感受着掌心微微硌手的硬物,梁邑有些莞尔,没有拒绝:“我收下了,多谢。”
“嗯。”应声细若蚊吟,社恐少女慌乱了一瞬,转身拉住身旁的姐姐飞速逃离。
“……”
不是,怎么就走了?
来将可否留下姓名?
目送两位少女离去,梁邑无奈一笑,拐进一处无人小巷。
玉符刻纹繁芜,他只认出一个篆字:杨。
待他整理完衣装,扭头一看,卫长庚不知何时跃上了一处屋檐,嘴角噙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朝他竖起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