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真像一只愤怒的小鸟,漫无目的地走出这老东门街道,三年没回来龙城变化也太大了。
面对街巷以前是闸北贫民区,现多了很多日新月异的面貌,开设有中西医馆,赌挡,妓院等等。
陈真不自然地走了过去,见路口木牌上面,显示着闸北大街四个大字。
人群之中骚动起来,“让开~,让开~,别挡道!”
四五人招摇过市,其中一人推开在路口挡道的陈真,正好撞到另一人身上。
“小兄弟,你没事吧?”
陈真抬头一看,见是好友农敬荪。
两人豪迈地笑起来,多年不见彼此一眼便认出对方。
“敬荪兄,好久不见!”
“陈真,几时回来的?”
两人互相用力抓住双方的手臂上,不知他们聊些什么?
突然前面有人围观,是刚才推了一把陈真的那伙人在那闹事。
他们从药材铺里面拖出那店的掌柜,把他扔在地上,为首的是个五短身材的大胖子,正在啃着手上的甘蔗。
陈真见那中年药店掌柜跪在地上不断诉求,那五短大胖子用手上的甘蔗敲了敲那掌柜的头,然后又一边啃蔗,一边骂咧咧的。
农敬荪对陈真道说:“看那脖子上的斧头纹身,腰间又一把标志性的斧头,肯定是斧头帮的人。”
陈真问道:“当街聚众闹事,怎么没见巡逻官差?”
“肯定是给了银两支开官差,只要不闹出人命就没多大的事。”
农敬荪又多嘴说了两句,“这汉升药材铺怕是要搬离此处了,你看这一区域都是西洋医馆,其中阴谋不言而喻,肯定是想垄断这一带的药材生意。”
“像这种事多如毛,这朝廷新政已下来,这些人绷不了多久的,朝廷到时自然会收拾他们。走吧陈真,你我多年不见去叙叙旧。”
陈真那肯走,此刻他是满腔怒火,这群“慕洋犬”为了钱财,竟充当西洋人的走狗,欺负自己的同胞,真是贱骨头实在可恨。
这时,一个姑娘背着箩筐刚送完药材回来,见到自己父亲又被这伙人欺负,一扔背上的背篓,冲上前拉扯。
陈真见那五短胖子一巴掌就把那姑娘扇在地上,又伸起脚准备踢去,姑娘的老父死死抱着五短胖子的脚,捍卫着女儿不再被打。
五短胖子拿出转买卖地契,“死老头,赶紧签字,拿钱走人,你好,我好,大家好!〞
忽然间,一个水果梨飞速砸在五短胖子的头上,他退出了两步,突然的袭击让他感觉头重脚轻,揉了揉被砸的脑袋大声骂道:
“妈的,到底是哪个王八蛋干的,我日你个祖宗啊…”
只见一人火速冲上来,三两下重拳把他的手下打扒在地。
“小子,你有种,竟敢打斧头帮的人,你是嫌命长是吧,在下斧头帮长衫你也敢惹,受死吧!”
长衫举手就是一斧头劈过来。
陈真从来不防守,全力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在最短的时间击倒对手。
闪过斧头的一击,看准时机的陈真出拳打在长衫手碗处,长衫顿时觉得自己手碗骨头像是有断裂的感觉,那个是真他妈的痛啊,忍着疼痛正想换个手拿斧头。
陈真那给他机会,一脚把斧头踢在地下,迅速一拳捶在长衫胸口,再一个擒拿把他原本受伤的手碗再一翻‘咔嚓’一声。
长衫,“啊”的一声,杀猪般惨叫!
一只手生生给掰断,再帮他来个鲤鱼翻身,重重的摔在地上差点来了个不成人形。
重重一脚踩在长衫胸前,他连连吐血。
“带我去漕帮的地头。”
长衫一听,这不是自入虎口吗?自己斧头帮前天刚刚跟漕帮火拼来。
见长衫犹豫不决的,陈真随手拿起一旁的斧头举起就要劈下。
吓得长衫马上说我带,我带路就是,只见斧头劈在他耳边,吓尿的长衫感觉在地狱走了一转。
农敬荪远处看着发生的一切,陈真还是那个陈真,大侠仗义的性子一点没变。
身后传来自己书童的小声低估,“这种朋友还是远离为好。”
农敬荪转过身,那吃人的眼神盯着书童,吓得他浑身颤抖,丢下一句你从那里来就回那里去,我以后也再不需要书童。
一路上,陈真从长衫口中了解到这漕帮的来历与掘起,漕帮在龙城地盘由副堂主杨双一人说了算。
而漕帮的大本营设在另一区域,是在繁华的黄浦江畔由堂主漕刚坐阵,其余地盘皆由漕帮的各支分派看管打理。
这漕帮的漕刚,他的死期也快到头了,因为今日杨双在漕帮内外设下阴谋诡计,联合斧头帮有恶霸之称的于老七进行诛杀他全家。
在长衫的引路下,陈真也来到一大宅院前,是一座具有北方汉族传统民居建筑风格的古宅,设计之精巧,工艺之精细。
整体建设有点像王家大院,见时不时有漕帮弟子出入,真是门庭若市。
陈真二话不说上去把看门的几人打倒,迅步走入,见院内有个小教场,不少漕帮的弟子在练武。
漕帮弟子中有人一眼认出,这五短身材的长衫是斧头帮的人。没等他们开口,陈真一招四指穿心掌,打在离他最近的漕帮弟子身上,顺带一脚把长衫踢晕在一旁。
然后杀气十足地说踢馆,让漕帮的杨双滚出来见我陈真。
“想见我们副堂主,你能活着出去先说吧,把门关上让他有来无回。”漕帮的弟子们气愤地冲向陈真…
此时杨双四大天王之一的金嗓子,潘清,正与西洋人在一边吃喝玩乐。
一边计划将药材等生意扩展到其它区域,还策谋今晚把精武报社的人全杀了,他们已经收买了斧头帮的人去做此事。
这斧头帮的徐虾夹起一块扣肉往嘴里送,一面满足后他阴险笑道,“几位放心,这事今晚保证完成任务。”
一弟子鼻青脸肿,手捂着胸口来通报。说外面有个自称陈真的人来踢馆,指名道姓要见副堂主,还打残打死不少弟子。
金嗓子骂道:“一群废物,这么多人竟然打不过一个人,还有脸来通报~滚!”
潘清一听陈真这名字到是有点印象,想起三年前的祁河事件,原因是护送来大夏做贸易的高卢国水兵。
有三个水兵一个清晨的早上,在祁河一处小溪流水边上,行凶强暴了一位搓洗衣服的美妇人,完事后还将人活活淹死。
被赶来的百姓,亲眼目睹了这西洋水兵行凶杀人的全过程。他们的暴行,激起了在场百姓的仇恨,在官差的包庇下西洋水兵竟然大摇大摆扬长而去。
此事引起了在场所有华夏百姓的义愤!
隔天一早,大大小小的酒楼茶肆,街头巷尾,都在议论整个惨案的经过。
一时间,整个祁河为之震撼,在当地有名望的大儒文天祥牵头下。
集结文坛义士,学子们用诗词嘲讽和批判当地官府腐败,官商勾结。声讨法国水兵的暴行,同时也要严惩凶手。
誓言要为践踏而死的民妇讨要公道,不仅是她个人的侮辱,乃是整个华夏民族的侮辱,此能让西洋人在华夏之地作威作福。
面对祁河百姓的满腔怒火,高卢国驻沪番馆的使者,刺萼尼竟然只用一句话来敷衍:肇事水兵已被官府拘禁。
西洋人的嚣张傲慢,更激起了百姓的愤怒,双方矛盾围绕这起血案不断升级。
在一些怀有脊梁的大儒呼吁下,学子与百姓们同仇敌忾来声讨,这股声势大得惊人,使得番馆的西洋人与当地官府为之震动。
高卢国驻沪番馆的使者,愿意赔偿与道歉,并将行凶者绳之以法,在百姓的僵持下总算有见效。
西洋人为何敢如此嚣张傲慢?
这得说说在海洋文明半崛起,配上了天时地利,港口从内河转向了海洋。
当年夏皇在登基皇位不久后,他开放海禁国策,取消海上禁令。
开放海上商贸的法令后,率先在上海都省与珍珠都省试点。
自此,海上交易得到了正当的两处位置。
而上海郡县的小东门,设置了海口吴淞和刘河等二十多个港口。
以上海为核心的南北方通道,特别是北方通道,得到了快速的发展,货物的流动方式和范围与以前大不相同。
上海以其天然的,特定的地理环境,以直通海口的吴淞江,后来开辟了黄浦江。
后,自从朝廷海关建立以来,沿海一带全面开放禁海,一些货物贸易,都是从吴淞口运到黄浦的东门,在仪征和汉口都是如此。
而闽、广的商贾出售当地的棉花和木材,在春天和夏天的交替中乘船向北方进发。
在秋天和冬天的交替中向南方进发,南船常运糖,青,板,水果,糖,胡椒,草药,海蜇,杉方,尺版等货物。
那时输出西洋的商品多数只有丝绸,瓷器,布匹和药材!
商人以卖海为财源,将大海当作一张毯子,从宁波到上海,从天津到锦州,再到粤东运货物。帆船向北航行,穿过闽省,越过了宁波和上海,到达了山花岛,越过了黑水,到达了登莱,到达了关东,到达了天津。
海上交易呈现了空前繁荣的局面,来自世界各国的商贾都把上海作为自己的大本营,进行了激烈的商务活动,上海很快就成了一个越来越受瞩目的航运枢纽。
一些江南的富商们纷纷逃到上海,形成了上海第一次移民大潮,上海一举确立为大夏经济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