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要与斯洛比昂那边商议明天的事情,罗尔在半路就与他们分开。结果他前脚刚走,雪就越下越大,樱华下马的时候踩在地上都是咯吱咯吱的。
绿缇连忙为樱华拍掉身上的雪,语气里尽是心疼:“殿下,怎么不在马车里坐着?”银铃也赶紧从车里钻出来,急匆匆解释:“对不起,是我不会骑马。”
“无大碍,银铃在帮忙照看车里的‘宠物’。”樱华停顿了一下,突然看向绿缇,目光期待,“你有兴趣看看吗?”
“看宠物干什么,”绿缇无奈,“雪下大了,殿下,咱们快进屋吧。”
樱华的眼睛亮晶晶:“确定不看吗?”
绿缇二话不说就踩雪走到马车边:“看!当然要看,我倒要看看什么宠物还需要您亲自让出位置来?”她一把掀开车帘,却被里面的白珀吓得惊叫了一声。
“殿下,您管这个孩子叫宠物!!??”
“怎么不算,这可是维什斯给我的。”樱华倒是不在乎叫法,她也过来看了一眼白珀,少年强撑着滚烫的眼皮子,以一种防备的姿态保护着自己。
绿缇颇有些无奈,她悄悄在樱华耳边说道:“可就算他长得漂亮,这也是塞尔纳家族出来的,公爵大人与我们向来不对付。”
“是啊,他们难得讨好我,所以这份破冰礼我收下了。”樱华一脸无所谓,她甚至指挥着银铃现在就将白珀拖出来。绿缇也只得赶紧吩咐侍女拿一条厚毯子,然后上车去帮银铃。
尽管白珀很抗拒,但药效是在太猛烈了,两位女士轻而易举就把浑身疲软的他用毯子包好,然后被硬生生拖出马车,被迫站立在樱华面前。
白珀的药效还没有褪去,脸色潮红。他努力支撑着身体,靠着脚下冰凉的雪维持清醒,说出来的话毫不示弱,且依旧如初见般嘲讽:“您终于装不下去了吗?就这么迫不及待想满足那肮脏恶心的私——”
“啪——”
一条突然飞来的马鞭狠狠擦过白珀的脸,不仅打断了他的发言,还在苍白的皮肤上瞬间划开一道血印。
银铃被这条漆黑马鞭吓得手一哆嗦,抬头时,只见一行骑着高头大马的银色盔甲骑兵缓慢停在樱华身后,为首的两个年轻男人扯紧缰绳,与公主保持了一定距离。
深黑色短发的男人率先下马,快步走向樱华,他身形高大,额角处有一道疤痕,手套上的银色皮甲在大雪里寒光凛冽。似乎是注意到银铃的目光,男人突然抬眼,鹰隼般的双目快速掠过她,吓得银铃寒毛直竖。
另一个男人也翻身下马,虽然也是一身银色盔甲,但因为面容清秀,看起来似乎稍微温和了些——但如果他没有捡起那根马鞭的话。
银灰色头发的男人走到樱华面前,规规矩矩喊了声“殿下”,然后走到白珀身前,用马鞭将白珀的脸拨正,深金的眸子上下打量了对方一番。
他语气温柔,说出来的话却毫不客气:“嘴巴若不放干净些,下次打得可是你这双眼睛了。”
白珀强忍着脸上火辣辣的剧痛,仍然嘴硬:“有本事你就试试。”
“我想你会错意了。”男人笑眯眯,接下来的话毛骨悚然,“我指的是,沾了辣椒水的钢针插到你眼球里,拔出来再插进去,反反复复。”他轻笑一声:“对了,嘴巴会用订书机钉起来,否则喊出来的声音很聒噪。”
白珀在塞尔纳府顶多是被抽上几回,这种恐怖可怕的折磨他闻所未闻,当场就被吓得说不出一句话。银铃站在一旁听到后,双腿也瞬间发软,尤其是不小心和这个男人对上视线,她差点瘫坐在地上,得亏对方眼疾手快扶了自己一把。
不得不说,她从今天下午开始算是见识到帝国权贵们之间的可怕,银铃有点想念亲爱的申鸣了。
“您还真是……”绿缇连忙接过发抖的银铃,扶着她的肩膀安慰,“不要害怕,这位吕洛纳大人就是这样。”
剩下的人和樱华行礼后,便各自匆匆离去,那位有刀疤的男人与樱华进行了短暂的交谈,然后将一张纸条递给樱华,这才把探究的目光重新落回银铃和白珀身上:“殿下,他们是谁?”
自从这队人回来,樱华就没有理会白珀这边,她快速看完那张纸条,转手丢进火炬里烧成灰烬。听到男人的疑惑后,这才看向了受伤的白珀和快被吓死的银铃。
她有些无奈皱眉:“兰,银铃胆子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