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得,杀得!不仅杀得!还杀得好啊!”
吕岩抚掌大笑,他来找沈倾尘只是想确认一下他是否有陆遥吹的那么天姿绝顶。
至于四个死囚?死就死了。
本就必死之人,多活一天少活一天有谁在乎?
只要没伤到无辜百姓就好。
“那四个漠北刀客作恶多端,手段狠辣,沈老弟对阵他们可有受伤?”
“不曾受伤。”
“哦?”
吕岩惊疑一声,心中对沈倾尘的实力隐约有了一个轮廓。
他是知道漠北刀客实力的,个个久经生死。生死之争可不是擂台输赢,就算武功比他们高,搏杀经验也未必有他们多,很容易吃亏,而吃亏往往就宣告死亡。
“吕大哥想要知道我的修行何必言语试探,你我打上一场不就全明白了?”
沈倾尘可一直记得打吕岩一顿给南歌‘出气’这件事。
见吕岩言语间三句不离对他实力的试探,当下顺水推舟邀战。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他不想放过和高手过招的学习机会。
“这……”
吕岩一愣,打算拒绝。
倒不是他怕自家绝学让沈倾尘学去。
正如沈倾尘所说,探云手“简单易上手”,学起来没什么难度,岳山印比之复杂了不知道多少倍。
吕岩三十岁前步入行藏之境,自认也是天才人物,从小修炼岳山印,受的苦,流的血,一幕幕尽在眼前。
曾经走过的路,每一步都算数。
他深知一步一个脚印,这个再粗浅不过的道理。
岳山印绝不可能让人轻易学去!
他只是对沈倾尘身上莫名涌出来的战意感到不解,总觉得里面有诈。
一个刚下山三个多月的江湖新秀,主动邀战他这个浸淫行藏宗师三年多的金吾卫中郎将?
说出去天底下有几个人会信?
有几个人敢信?
有几个人不会笑骂沈倾尘的不自量力?
吕岩不会。
他只感觉到一股压力,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迫感。
这是他自打踏足宗师以来,从未感受过的。
就好像刺破云层的山巅之上,晴空万里,放眼望去,云海只在山腰。
可突然风云变幻,云海变高变厚,意图笼罩山巅。
“好!就依沈老弟!”
吩咐左右道:“尔等在此等候,我去去就回。”
“是!”
说完,吕岩跟着沈倾尘步入晋王府,直奔演武场。
……
吕岩第一次来晋王府,这里给他的感觉和皇宫差不多。
他从小就在京城长大,长大后奉命巡视大内,本应该早就适应这种被关在笼子里的感觉。
可来到晋王府之后他还是忍不住在心里升起一抹憋闷。
一路七拐八拐,吕岩像是犯了职业病一样,目光不断向两侧巡视。
沈倾尘举起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吕大哥不用这么紧张吧,暗处可没埋伏刀斧手,只是寻常切磋而已,还能把你留这不成?”
吕岩有些汗颜,自嘲地笑了笑:“沈老弟哪里话,实在是这里的氛围和皇城大内有些像,一时起了巡查之心,呵呵……”
“皇宫我还没去过呢,本来还挺有兴趣,听吕大哥这么说,感觉也没什么意思。”
见沈倾尘一介闲云野鹤竟然对皇宫感兴趣,吕岩直咂嘴,感慨万千:
“沈老弟少年英才,相信长公主不日就会召见,到时自会得见深宫幽邃。”
“光是宫门到金銮殿那段路,就不知道有多少人走到须发尽白都没走到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