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给所有的事物增添了一种神秘和恐惧的氛围,门外是有着一双淡漠无情、让人无法靠近的眸子,来人大概20多岁的样子,本应该是充满活力的年纪,可浑身上下却透漏着生人勿进的气息。
门内的女孩,深吸一口气,做好准备,开门,还没等女孩出声喊哥哥,男子眼神直直的盯着房间里的中年男子说“什么事情,一定要让我回来?”
中年男子眼神中已微怒,但仍然压抑着声音说“婉清今日生日,你一个做哥哥的难道不应该来吗?”
来人正是中年男子的亲生儿子——齐仲岩,也是婉清不同父不同母的“哥哥”。婉清感受到双方流动着微妙的气流,出声道“先吃饭吧,”婉清一直以来对于自己这个哥哥和哥哥本人也是一样,都保持着淡漠且疏离的态度,这五年,双方说过的话甚至不超过10句,因为这个哥哥并不常回这个家,而是在外面独自居住,而他每次见到自己都有着一种冷漠和敌视的感觉,婉清知道他一直认为是自己的妈妈和继父的再婚害死了他的妈妈,但继父却把大多数的宠爱给了自己,自己也解释过,可自己的哥哥只是说了句“少在这里假惺惺”既然他如此讨厌自己,那自己也更加不愿意出现在他面前。
三人落座,婉清默默地吃着王妈做的红烧排骨,中年男子瞄了一眼二人,给婉清夹了一支虾,正抬手要给自己的儿子夹菜,却看到儿子正带着仇视的眼光瞪着自己,中年男子手上却没有任何的停顿,夹了一块排骨放入到齐仲岩的盘子中。齐仲岩开口问道“你对得起我妈吗?她的妈妈害死我妈,你却没有任何反应,还对她如此宠爱?”中年男子低下头,嘴角却也透出了一丝阴暗的冷笑并没有在言语什么。
齐仲岩并没有看到自己父亲的冷笑,只是觉得他为什么能够这么平静,愤怒的将椅子移动,在地板上发出刺耳的声音后离桌而去,自从妈妈去世,除了和自己的妈妈相关的事情,已经没有什么别的能够牵动齐仲岩的情绪了。
在他快要消失的时候,中年男子忽然说了一句“想报仇吗?晚上12点来地下室,我等着你!”
一旁的木婉清心中咯噔一声,报仇?可齐仲岩不是认为自己的妈妈是害死他妈妈的凶手吗?那他的仇人不就是我?木婉清震惊的看着自己的继父,中年男子感觉到了木婉清的目光,伸手拍了拍木婉清的手,眼神示意她安心,可嘴角上却挂着一丝幽暗。
正处在拐角的齐仲岩猛然回头震惊的看着中年男子,转而冷冷的看着木婉清,跨步而去。木婉清感受到这股冷意,寒颤渐起,手颤颤巍巍的拿着桌子上的红酒一饮而尽,中年男子看着一饮而尽的杯子,眸色加深,此次,嘴角的笑意已直达眼角。
屋外阴风四起,暴雨骤至,树木在狂风暴雨中左右摇晃,似要摆脱狂风的敲打、暴雨的冲刷,可却却忘记了自己的根系连着大地,某种时候,大地是滋养,换个条件,大地却成了束缚。也有树木在摧残之中挣脱大地的捆绑,若无他人帮助,结果还是那么个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