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鱼双微微蹙眉,不知季恒说得是真是假。
不过季恒的突然爆发,倒是让她在绝望中看到一丝希望。
或许,濒临取缔的符道院,还有保留下来的可能。
“你,跟我走!”
沉吟片刻,李鱼双指了指黑驴。
“呃啊……,找我?”
黑驴一脸懵。
或奸或杀,不都应该是把季恒带走吗?
带走一头驴做什么,驴又不会画符。
“走!”
李鱼双挥剑斩断黑驴身上的套项,收起笔墨纸砚,转身走向院门。
黑驴一步一回头,泪眼婆娑地望着季恒,好似这一别,他们俩便会生死两相隔。
“慢着!”
季恒一声大喊。
黑驴停下脚步,眼中的泪花闪闪发光,果然季恒对它还是有真爱的。
“嗯?”
李鱼双回头,双眸凝视季恒。
“呃……”
见李鱼双眼神如电,季恒立即就怂了。
他放低姿态,指了指李鱼双手里的十张灵符,细声细语说道:
“大师姐,那些灵符……”
“灵符怎么了?”
“那是,我画的。”季恒的声音越来越弱,明显是底气不足。
“你画的又怎么?”
“那是不是应该有属于我的一部分?我不要多,分我一半,或者三张也行。”
季恒卑躬屈膝讨要灵符的模样,要多卑微,就有多卑微。
即便是三张净心符,那也能卖到九枚灵石,超过了他八年杂役生涯的总收入。
“以你的画符道行,还会惦记三张符?”
李鱼双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季恒。
似是想到了什么,她饱含深意地说道:
“嗬,男人,就惦记着那点事!”
“你放心,我李鱼双一诺千金,既然说了成符后让你欺压于身下,就绝不会食言!”
“你安心等着就是。”
说完,李鱼双毅然决然转身,乌黑的长发和裙摆回旋。
黑驴眼神寂灭,它与季恒,没爱了。
季恒:“……”
看着渐行渐远的浑圆翘臀,他吞咽了一口口水。
内心火热的同时,他又大感心痛。
大师姐误会了啊,他真的只是想要几张灵符。
钱玉华走上前,挺着胸脯贴在季恒的手臂上,一脸肉疼地从衣袖中取出那沓符纸。
“小恒呐,你发达后,可莫要忘记姐姐我!”
她将符纸塞进季恒的怀里,并深情地抚了抚季恒的胸口。
且不说以后,仅凭净心符的十连成符,季恒就能飞黄腾达。
符道院那些个所谓的符师,画符时要洗澡,要焚香,要清静无打扰,有的还跟跳大神一样走罡步。
结果姿势用尽,屁都没嘣出一个。
季恒看到钱玉华故意送到眼前的雪白和沟壑,他眼珠子轱辘一转,说道:
“钱执事,你能搞来符笔和灵墨吗?”
他感觉现在的他就是一只会下金蛋的老母鸡,这哪舍得歇着。
只要有符笔和灵墨,他就能继续下蛋。
“符笔……”
钱玉华秒懂,看向季恒的眼神也更加暧昧了起来。
她说道:
“别执事执事的喊了,我也只是虚长你几十岁罢了,以后你就喊我姐姐。”
“整块的墨锭我没有,灵墨碎块我倒是留有一些。”
“只是,符笔可是灵器,最便宜的也要上百灵石……”
季恒是给脸就上,见缝就钻。
他冲钱玉华眨了眨眼睛,说道:
“玉华姐姐,别那么死板嘛。以你的人脉,难道还借不来一杆符笔,或者租上几天?”
“哎哟,对啊!”
钱玉华用力拍了一下大腿。
但她又抬眼看向季恒,并将胸脯挤压在季恒的胸膛上,支支吾吾道:
“弟弟,那灵符……”
季恒被挤压得胸口发闷,扑鼻的浓香更是让他呼吸急促起来。
他的手臂鬼使神差,揽住了眼前这位风韵犹存妇人的腰肢。
“灵符,姐姐拿去分卖就是。弟弟我不亏你,每张灵符只收两枚灵石的成本价。”
符笔和灵墨由钱玉华提供,一张净心符收两枚灵石,季恒认为也很赚。
“就这么定了!弟弟你且等我,姐姐去去就回。”
钱玉华脱离季恒的手臂,兴奋地将婀娜的身躯跳上飞剑,御剑冲出了院落。
挣灵石的事,她是一刻也不想耽搁。
至于小男人嘛,随时都能吃掉,不急。
“诶,你……”
季恒失声呼喊,但钱玉华已经没了踪迹。
这女人,听到有灵石可挣,反应怎么这么大。
早知道先占够便宜再说了。
驴走了,女人也走了,院子里终于安静了下来。
季恒躺在堆积的青檀树皮上,志得意满地跷着二郎腿等待老姐姐归来。
至于碾磨青檀树皮造纸?
那哪是他现在身份应该去做的事。
他是谁?
他是天衍宗新晋的内门弟子,是修真界冉冉升起的符道新星!
……
李鱼双扭着翘臀,身后跟着黑驴,一路到了山顶的符道院大殿。
大殿内,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黑驴。
黑驴四肢战战,几乎站立不稳。
这里威压太盛,大殿正前方嵌着一把开天巨斧,丈余长的斧柄上坐着一个胸脯澎湃如浪潮的小萝莉。
小萝莉满嘴流油啃着香辣猪蹄,她身上散发出的元婴威压,汹涌如海。
“突然冒出来的符道天才吗。”
“他最近几日可有异常?”
“你与他的血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