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愿意相信。
但季恒还是通过血契,感知到这个四不像的玩意,正是他那头好久不见的黑驴。
“黑蛋,你怎么还活着?”
季恒看了一眼黑驴,满脸的幽怨。
这家伙没死没被阉割就算了,怎么修为还突破至炼气期,模样也发生了诸多变化。
变得威武很多不说,脑袋上竟然还长出两个毛茸茸小鹿角。
真是,一头皮糙肉厚的黑驴,卖什么萌。
“哼,你个不着家的男人,还有脸说我!要不是我帮你照看着,这个家早就散了。”
黑驴高昂着驴脑袋,一脸的居功自傲。
说完,它还大摇大摆走到堆放着琳琅满目食物的石桌旁。
烤乳兽,它一口咬下去大半个。
泛着霞光的颗颗饱满的葡萄,它整串稀溜进去,不吐籽也不吐皮。
酒壶也被叼起,它仰起脖子便将里面的琼浆玉液一饮而尽。
更可恨的是,它还牛饮似的喝下一盆养生汤。
小儿手臂粗细的灵参,被它像啃萝卜一样用大板牙咀嚼肚子里。
季恒眼睛都看直了。
什么情况,一头驴怎么会过上如此奢靡的生活?
“这些,都是哪来的?”季恒情绪失控问道。
他眼红了,一头驴过得比他还滋润,这哪能忍。
“哪来的?自然是宗门见我劳苦功高,犒劳我的。”
黑驴对着石桌横扫无忌,漫不经心回了季恒一句。
甚至,还不无嘚瑟地抬头问季恒:
“要一起吃吗?”
季恒看着被嚯嚯成一片狼藉的食物,哪有兴趣去沾染驴的口水。
只是他心中很是疑惑,一头驴,哪来的劳苦功高?
怎么,难道黑驴为宗门流过血,还是献过鞭?
“傻啊你,它吃的,可不就是你这个符道院院主的宗门福利。”
重新穿戴整齐的牛一菲走了出来。
她继续对季恒说道:
“宗门要给你配置更奢华的府邸,被你拒绝了,但这日常的果子食物和用品,自然就不能再差了。”
“你天天不着家,星雁她们又不敢私吞,那些好东西自然就都被这头驴糟蹋了。”
“别说它吃好的喝好的,就连房间它也独占一个最大的,铺着兽皮褥子,盖着金丝裘……”
季恒越听越气,牙齿咬得咯噔响。
黑驴幽怨看了牛一菲一眼,埋怨这个女人多事。
本来它像土皇帝一样,吃喝奢靡,潇洒自由。
但自昨天这个女人占据这个家后,情况就发生了逆转变化。
这女人不仅严厉教训了那群小丫头,连它也暴揍了一顿。
季恒恶狠狠盯着黑驴,怒骂道:
“老子在外面打生打死,你特么在后面偷老子的家,占老子的后宫!”
“还说什么你劳苦功高?”
“看老子今天不阉了你!”
季恒心中那叫一个失衡,那叫一个气啊。
他天天在外面拼死拼活,结果就换来一头驴替他享福。
越想越气,他当即拔出了狩天剑。
“季恒你来真的啊,我可是你的驴!你以前没女人,就天天骑我,你都忘记啦?”
黑驴口中胡咧咧着,撒丫子就准备跑。
这时,牛一菲伸手按下季恒持剑的手,温柔说道:
“你现如今身份非同寻常,没必要跟一头畜生动气。”
“就是,我是你的驴,是你的家产,我吃不就是你吃吗,你跟我计较什么!”
黑驴见季恒被拦下,顿时松了一口气,也跟着嚷嚷了起来。
牛一菲瞥了一眼黑驴,继续温柔着语气说道:
“把它交给我就可以了,我练武刚好缺一个沙包。”
“顺便,我还能帮它打熬一下筋骨,说不定肉质也会更筋道一些。”
听到牛一菲说出这般话,黑驴心神一颤,哪还敢迟疑,立即撒蹄就逃。
季恒砍它还会有迟疑,毕竟人和驴还有感情基础在。
但这个女人只要说动手,就绝对不会留有一丝情面,
黑驴蹄踩石案和围墙,竟然借力飞了起来,眼看就要冲出院子。
季恒惊得张大嘴巴,这还是以前那头憨货驴吗,怎么才炼气期就能踏空飞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