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人,你可想清楚。这件事做成了,受益的可是陛下!就算陛下没有明言,难道咱们这些做臣子的不该主动替陛下分忧吗?”
杨三九阴着脸站起来,在王鹤耳边轻声说道。
王鹤不为所动,并未刻意压低声音,淡然地回了一句:
“有你这种曲解圣意,不顾百姓死活的奴才,才是陛下之忧。”
杨三九的脸上青一块白一块,却又不好发作,只得拂袖离去。
而那三百羽林军,则抬着他们被砸晕的将军,跟随杨三九一同离开。熙宁街上,只剩下了常宁县的衙役,和几个劫后余生之人。
闻怀远先是让自己的手下守住马车,又警告了车上的宋世清,让他不要妄动。安排妥当之后,才来到东云楼外,准备面见钦差。
此时,王鹤刚和蒋成济完成了礼节性的寒暄,见闻怀远前来,连忙迎出了几步,躲开了面色尴尬的老将军。
“下官常宁县令闻怀远,见过钦差大人。”
“闻大人不必多礼。”
王鹤在出京之前就做过功课,对这位新任的常宁县令有些了解,知道他是皇上信赖之人,便马上问道:
“闻大人,今日之事到底有何缘由?你为何与杨公公带队同行?可否给本官一个交代?”
闻怀远叹一口气,颇有些后怕地从杨三九来县衙找他开始说起。
“沈丫头,苦了你啦!”
蒋成济来到东云楼门口,颇为痛惜地看着沈其音。
沈其音背上的伤已经做了简单的处理,但她还是不肯回到店里,要在这等候钦差的最后处置。
她看着这位关键时刻肯挺身而出的老将军,心中感慨万千,最后化成了两句话:
“老爷子,多谢!抱歉!”
“说什么胡话呢?脑子糊涂啦?”
“没糊涂,谢您专程来救我,抱歉把您卷进了这个烂泥潭。”
沈其音解释得清清楚楚,还是那么精明机敏的样子,让蒋成济的愁容消散了一些。
“什么专程来救?老头子是来吃午饭的,碰巧赶上了。”
沈其音听了,咯咯地笑了起来:
“平日里可没见过您带十几个人来吃过饭,看来今天我东云楼错过了一笔大生意啊!”
“鬼机灵!”
蒋成济用手指虚点着沈其音的头,也笑了起来。
沈其音往旁边瞧了一眼,见闻怀远和王鹤还在说着话,她话锋一转,对蒋成济说道:
“老爷子,您在这留着不合适。仓库那边应该下课了,我先前出来的匆忙,也没跟他们打好招呼。要不您过去看一眼?”
蒋成济点点头,他也知道,武将插手地方事务其实是有点犯忌讳的。更何况钦差在场,他一个武将国公,说高不高,说低不低,怎样言行都会显得尴尬。不如离远点,当个威慑反而用处更大。
蒋成济突兀地咳了两声,把手轻轻放在沈其音的头上,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