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要说的就是刚才那出戏的女演员,她的名字叫奥黛丽赫本。赫本出生在一个贵族家庭……”
要说起来,第二个故事并不算是故事,而是赫本的生平介绍。沈其音模糊了跟电影相关的概念,只把赫本当成一个戏剧演员来描述。但每次提到赫本的美貌和气质,以及受观众喜爱追捧的程度,沈其音总是不吝辞藻,描绘得十分详细。
宋思珞刚开始还听得津津有味,到了后面,就显得有些不耐烦了。
“好了好了,说来说去不就是那么回事嘛,男人都喜欢她,女人都学她的穿着打扮。青楼里的花魁不也是这样吗?有什么稀奇的!”
“纯粹的艺者,是被人真心敬仰的,和男人们的玩物可不一样。花魁的歌舞技艺当是万里挑一,也可以算是艺者了。可惜空有技艺,却只能用来抬高自己的身价,最终还是会被当作货物一样卖给男人,实在是可悲,可叹!若是能和那赫本一般,让天下人——”
“行了,这故事我不喜欢,你别再讲了。”宋思珞打断了沈其音的话。
沈其音毫不掩饰自己的笑容,她看一眼对面空荡荡的餐盘,又再次对上那双骄横的美目。
“好吧,那换一个。这次的故事讲的是一个英年早逝的番邦女人,她的名字叫玛丽莲梦露……”
沈其音最后被宋思珞轰出了西厢。
“故事我会再想一个的,你可别忘了明天的歌舞!”
沈其音吆喝一声,踏着胜利的步伐离开了后院。
宋思珞的反应比想象中的还大,这是个好事!
青春期的孩子向来争强好胜,在自信满满的领域就更是如此了。比美貌?比歌舞身段?哪怕是在沈其音这个无足轻重的人面前,宋思珞也不想被什么番人戏子比下去。当然,宋大小姐显然不知道,歌舞身段和演技并不是一回事。
她在乎!她不服气!她知道了即使不做皇室公主,也还有另一种方法可以获得全天下的敬仰。这些,就是沈其音如愿以偿的收获。
种子种下了,就一定会生根发芽,因为宋思珞那颗正疯狂燃烧的心会滋养它。而为了早日开花结果,沈其音也会每天给她浇浇水,施施肥的……只要她有时间的话。
唉!如果比赛不是在五天,而是五个月之后,该有多好啊!
第二天一早,沈其音再度踏上征途。可刚出院门,就被人拦了下来。
“沈姑娘,闻大人有请!”
闻怀远那边的麻烦,沈其音真是真没时间,也没心情管。她看着还算和气的周处,心怀侥幸地问了一句:
“能不去吗?”
不多时,在县衙后堂,心不甘情不愿的沈其音还是被带到了闻怀远面前。闻怀远使个眼色,周处把闲杂人等全都带离。一时间,县衙后堂里就只剩下了闻沈二人。
“沈其音,你是要重开东云楼了?”
闻怀远也不绕圈子,劈头就问,态度很不客气。
沈其音偏就吃软不吃硬,更何况她已经决定接下沈家的摊子,堂堂沈家之主,又是宰相后人,岂能任由一个县令拿捏!
所以她也没了先前见面时的顺从恭敬,立刻就回呛过去:
“自家生意,想开就开了。闻大人有何指教?”
“你是如何知道东云楼的?可是恢复了记忆?”闻怀远追问道。
“不曾!只是碰巧撞上了,这才知道自家有份产业。”
沈其音没提闻怀远对连福的安排,如果可能的话,她还不想谈这件事。
幸好,闻怀远也不想谈。
“既是你自家买卖,好生经营就是了。为何要把不相干的人拉进去?”
“不相干的人,是指宋知璃吗?”
“不是!”
出人意料地,闻怀远否定了这个的答案,反而说出一个沈其音根本没想到的名字。
“是那个窦静阁!你非要招揽一个番人作甚?是怕别人不好给你们安罪名吗?里通外国!那是要掉脑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