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开学就有了可以登上高二（三）班头条的话题。班上的同学在每个课余时间都三五成群的议论，兴致之高早就超过了话题本身，已经有更多的外延。

比如曹小水这个烂眼，从那一晚开始，就只听李楚音的话，今天还突然出风头去帮助校花解围；比如新来的同学很帅气，但也有点生人勿近；比如这个温邵轩是怎么插班进来的，家里做什么的……

以上是正常讨论的话题，随后就出现偏差，或者走入歧路。开始讨论新同学的穿着打扮，讨论烂眼看校花的眼神，讨论谁能先跟新同学交上朋友等等。

焦刚几个东城来的学生，对于这一切都只是冷眼旁观，没有表露什么。秦榛子和张菲儿、陈海丽则在默默地看着曹小水。

也有人不关心这些，曹小水肯定是其中之一。

开学那天威胁了温邵轩，俩人在班上再没交集。曹小水一如既往的逃课，温邵轩上课的时候也不是很多。班主任老王对曹小水已经习以为常，但是对温邵轩的宽容，就让更多人对他的来历感到神秘。

有说他家里很有钱，做的生意很大，上学报名都是坐豪车来的；有说温邵轩家里很有势力，父亲是大官，还声称看到过他父亲……

对于这一切，温邵轩似乎都不在意，甚至不跟班上任何人往来。偶尔来上课，下课就直接离开，课间也是独自一人走出教室，下楼来到教学楼前的花坛边，拿出烟自己抽。

没有老师会过去训斥他，这就更让大家好奇。

曹小水也会看上一两眼，自从那天威胁了温邵轩，他好像就老实下来，对所有人都不搭话，只跟李楚音很客气说几句，但也是功课上的事。

“小水，你没觉得那个温邵轩有些奇怪吗？”

课间跟曹小水站在一起聊天，看着不远处花坛边抽烟的温邵轩，周长风对曹小水说道。

“没啥奇怪的，就是省城来的，看不起林城小地方而已。”曹小水倒是知道点。头次在书城门口的冲突，李楚音和自己都没跟别人说起过。那次温邵轩身边有几个很嚣张的家伙跟着。后来回小吃店，遇到老妈的同学，自己叫了温叔。刘小萌还说是副市长，曹小水基本上猜测出这个新同学的身份了。

这个温邵轩，就是自己老妈老情人的儿子。

妈的，怎么就那么寸呢……？

曹小水看着温邵轩掐灭烟头，慢慢走向教室，自己的手指头也来回动了几下。

那晚和老妈聊天，也抽了几支烟。后来从赵胖子那里搜来半包，没几下就抽没了，看到温邵轩抽烟，自己好像也有点想了。

“艹！真鸡儿贱！”

曹小水对自己这个时候的想法很嫌弃，低声骂了一句。

“咋个了，小水？”

“没啥的。走，上课。”曹小水听到上课铃响，疲沓着向教室走去。

上课是补瞌睡的好时间。曹小水属于差生，坐在教室最后，老师几乎不会关注这个如同隐身一般的学生。他坐在那里，边上也没同座，一个人趴在桌上睡得口水直流。

上午和下午的课就这么稀里糊涂过去，晚上还有自习，这对曹小水没用。站起来伸个懒腰，仰天打个哈欠，提上书包，晃悠悠走出教室。

李楚音跟上来，叫住他说道：“晚上有自习！”

“晚上我有约会。”曹小水很贱地对李楚音笑笑，还眨巴着眼，让李楚音莫名发愣。

这都是哪跟哪啊……

还约会？

没等李楚音反应过来，曹小水已经走远，后面传来李楚音清脆的叫骂声，“你个烂眼！”

曹小水笑笑。

这个班长，现在胆子越来越大了，也敢跟着别人这样叫我，看来有必要警告一下。

秦榛子看到曹小水没理会李楚音的劝阻，依旧离开了教室，心情莫名好了起来。

“小水，你不上晚自习了？”

周长风跟出来喊道。

曹小水没回头，只是对后面摆摆手。那一刻，斜背的书包、松垮的校服、高大的背影，迎着夕阳照过来的轮廓分外显眼。萧索、落寞却又洒脱的形象，定格在从窗口望向室外的曹小水身上。

“靠！老大果然牛逼！”

马福才在心里赞叹。这身影，像极了港片巨星张GG转身的那一瞬间。虽然不知道该用什么词句来形容，这一刻的定格，却让曹小水自带BGM。

李楚音一刹那间也有些走神。他什么时候这么潇洒，这么令人心醉？

秦榛子两眼放光……

刘莉和一些女生也呆呆的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