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变暗,霍沣迫不及待出门。本想翻墙进尚书府,可惜护卫比想象中更严密,最后只能托小厮传话。
云锦书听说霍沣在门外颇为震惊,以为他遇到什么事,忙让海棠出去看看。
过会儿海棠回来,手里提着沉甸甸的大袋子。云锦书让她打开,没想到里面装的是药材跟补品,甚至还有半截人参。
云锦书轻轻勾起嘴角笑了,不论如何她都不会后悔现在的选择,哪怕将来有变,至少现在他们都真心诚意。
等她病好已是腊月二十,这天圣上封印,百官休假,等到正月二十才开印。
暖阁里老夫人拉着李氏等人陪她打牌,云锦书过来时,她正催促李氏快些出牌,屋里格外热闹。
“锦书丫头来啦,快过来帮祖母看牌,她们几个仗着我眼神不好使,惯会耍赖皮。”老夫人笑盈盈冲孙女招手。
“母亲,您可冤枉我跟圆喜了,我俩都连输两局,怎可能耍赖呢?”李氏笑着道。
“要不是我眼尖,你两可就赢了。”
“老夫人有菩萨保佑牌运好,奴婢就是使小手段也赢不了,唉,难办啊。”圆喜两手一摊,做出无可奈何的模样。
老夫人睨了她一眼,她还能不知道,这两人联合起来让着她,故意讨她欢心。
云锦书笑嘻嘻坐在老夫人身旁,有她帮忙记牌,不需要两人让也是赢多输少。
老夫人玩得尽兴,给所有人都打赏。
转眼到了除夕夜,从早到晚外头的鞭炮声就没停过。方氏出了月子,所有人聚在一起热热闹闹吃丰盛的年夜饭。
老夫人喝了两杯酒,想起二儿子云信和嫁出去的三个闺女,不由得感慨:“这段日子,我时常想起你们小时候,笑嘻嘻围在我身旁,如今就只有老大一家陪在身边。”
李氏听了眼眶也是一红,看了眼小女儿,想到大女儿跟二女儿,声音哽咽道:“时间过得太快了,真是舍不得啊!”
云诚看着红了眼眶的母亲跟妻子,安抚道:“明日我派人传信让锦月初二回来,至于二弟,我去吏部走动走动,看看能不能把他调回京城任职?”
“锦月回来看看也好,云信的事就算了。我也就说一嘴,若是让人抓到把柄对你们不利。”老夫人想归想,但也不愿意让老大担风险。
吃完饭,众人在暖阁说话。云锦堂领着庭哥儿、玲姐儿去外面放鞭炮,云锦书靠着引枕昏昏欲睡。
李氏让人拿毯子过来给她盖上,抬头跟老夫人说:“这孩子也不知道随了谁,有时候粘人得过分,有时候又懂事极了。”
“还是个孩子呢。”老夫人笑得慈祥。
几人小声说话,过会儿有嬷嬷来禀报说,蹦哥儿被鞭炮吓醒了,一直在哭闹。
方氏跟云锦堂忙回去瞧瞧,蹦哥儿这个小名是云锦书起的。因为他是腊月初一出生,有句俗话叫:腊月初一蹦一蹦,全家老小不得病,故而取了“蹦”字。
夜深了,老夫人困得眼皮都抬不起来,圆喜扶着她回去歇息,守夜这种事让年轻人来就行。
凌晨一到,鞭炮声此起彼伏,云锦书也被吵醒了。起来恭恭敬敬跟爹娘行礼拜年,这才回房间睡觉。
永泰十三年,正月初一。
海棠早早把云锦书从床上叫醒,梳洗结束,打扮得光鲜亮丽去主屋磕头拜年。
老夫人穿着褐色棉褙子坐在堂上喜气洋洋,先是儿子儿媳,再到孙子孙女,最后是曾孙,全都给她磕头拜年说吉祥话。
云锦书领到三个红包,打开一看,比去年大多了。庭哥儿跟玲姐儿在旁边逗猫吵吵闹闹,丫鬟婆子们开口都是祝福话,整个云家都沉浸在节日当中。
正月初二,出嫁的女儿带女婿回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