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有很多办法可以否决掉神圣凯莎的指控，因为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但现在的问题是这些指控都是沉烺提出的，质疑指控就是质疑沉烺的能力。

沉烺不愿为华烨工作除了本身厌恶华烨建立的秩序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点就是华烨的不信任，华烨想要沉烺指明方向，但指明后又不愿意去做，这在沉烺看来就是把他当猴耍。

卡尔如此费力勾搭上华烨就是想寻个机会里应外合把沉烺抓出来，旁人或许不知，但卡尔在超神学院最初与沉烺共事时就猜测对方的能力属于虚空。

经过数万年的研究卡尔更是确定了自己的猜想：沉烺就是一個具现化的人形虚空引擎，他的潜力是已知宇宙任何引擎都无法匹敌的。

从这个角度出发，卡尔很怀疑沉烺在现有的知识大厦面前表现出的呆傻是因为引擎的特殊性，毕竟不属于同一个体系，运转的逻辑和频率都不同，这就导致很难互通。

而如果逻辑成立，那获得沉烺就将是他研究路上必须实现的一环，任何意图争夺者都将是敌人，首当其冲的就是神圣凯莎，所以卡尔和凉冰合作是一定的，他们的利益一致。

卡尔不准备扯什么谎来模糊和恶魔之间的关系，其一是无用，神圣凯莎今日来大张挞伐就是因为信任沉烺的判断，她揣着答案来问问题，任何狡辩在她看来都是放屁。

其二是不利，神圣凯莎还未扳倒，现在就与凉冰撕破脸没意义，但如果就这么认下，那必将牵连出另一个问题：沉烺的服从性。

卡尔看着吃得正嗨的沉烺，脑海中不得不思考着后续问题，今日如果惹恼了沉烺，到时候费劲心力把人抓了结果他不配合怎么办？

武力威胁？华烨已经验证这个选择的结果。

好言相劝？沉烺面上和蔼但实则傲气，不答应的事就是不答应，别人说什么都没用。

精神催眠？这条路似乎还没有人尝试过，如果沉烺可以变成只听从他指令的人偶的话...

“我会分分钟撕碎你。”

阴冷的声音传进耳朵，卡尔被迫从思绪中脱身，他诧异的看向带着头盔的男人，刚刚的声音是对方发出来的吗？

“你说什么？”

“我对傲慢的人一直秉持着中立的态度，但如果谁敢把这种性格发泄在我身上，我会让他感受到什么叫绝望。”

“...你说得对，我也如此，面对傲慢者毫无证据的指控也绝不会束手就擒。”

卡尔的话音刚出，凯莎就露出了漂亮的笑容，眼中满是幸灾乐祸，卡尔的精神很强大，但也只是强大，并不是不可战胜，尤其是在精神力堪称第一的沉烺面前。

卡尔说完房间再度安静了几分钟，随后痛苦的喘息响起了。

卡尔趴在桌子上身体蜷缩着，他面色苍白毫无血色，浑身都被冷汗浸透，凯莎尝试询问对方的状态，但卡尔只是哼哼唧唧两声没有用语言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