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努力抬头,看到不远处的门前站着一个手持拂尘、仙风道骨的道士。
那人头发高高束起,道袍随山风飘荡,五官超尘脱俗,俊秀异常,乍一看颇有一种雌雄莫辨的味道。
她就站在那里,好似这世间的一切,在她眼中,皆如蝼蚁。
玉隐大半个身子靠在玢儿身上,坚持着走到近前,只说了一句话。
“我来了。”
然后就人事不知了。
玢儿想扶住自家小姐,但是她带着小姐走了一路,已经是筋疲力尽,两人往一个方向倒去,眼看着就要摔在地上。
玢儿急得都要哭出来了,她用尽全身力气,将二小姐扒拉到自己身上,即使摔倒,她也要给二小姐当人肉垫子。
女道士终于动了,上一秒众人还没来得及看清她是如何动作的,下一秒她已经将福晋打横抱了起来。
玢儿因为惯性摔在地上,很疼。
但是当她看到自家小姐被抱住的时候,心里第一个念头是,还好,二小姐没摔着。
那女道士抱住了人,才发现,这人好轻啊,根本不像一个长年累月养尊处优的贵妇人。
她将人带进卧房,放在床上,吩咐道童去烧热水。
玉隐额头纱布脱落,伤口裸露出来。
女道士看到那依旧很深的伤口,叹息了一声。
接着她又看到玉隐的脸,大吃一惊。
这人的面相,她竟看不透。
来不及多想,她先喂玉隐吃了一粒药丸子。
玢儿一瘸一拐的走进来,刚好看到这一幕。
“你给二小姐,吃了什么?”
她前半句语气还很凶,然而道士回头瞥了她一眼,后半句语调就降下来了。
怎么这么凶,玢儿在心中腹诽,还世外之人呢,一点都不和善。
要不是她非要二小姐爬山,二小姐也不会晕倒,不知道伤势会不会变得更严重了。
玢儿越想越难受,又急又气。
她就该劝住二小姐,不让她来的。
女道士伸手给玉隐号脉,发现她虽然气血两亏,但是身体里却仍有一股顽强的生命力在。
晕倒只是力竭罢了,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她无事,你放心。你若是再吵,影响到她休息,届时你再哭丧不迟。”
道士冷言冷语的说。
玢儿本来还在小声啜泣,吧嗒吧嗒的掉眼泪。
闻言,立时噤声。
等她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走到了房门外。
她停下转身,看着缓缓关上的房门,懊恼的很。
她怎么能听了那人的话,就这样放任她和二小姐待在一间屋子里。
她不会对二小姐不利吧?
玢儿刚想推门走进去,就被跟上来的花公公拦住了。
“放心,福晋跟她在一起,不会有事的。”
玢儿只能选择相信花公公,她转身坐在房门前,就算不能进去,她也要在门口守着。
花公公笑了笑,挨着玢儿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