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也只敢在心里腹诽,并不敢说出来质问她。
下山的路比上山好走许多,玉隐觉得自己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一行人赶在傍晚之前回了王府。
然后,马不停蹄开始忙活着为果亲王摆灵位、放祭品、祭烧。
玉隐还请了李星辰为逝者唱念超度。
李星辰以前从没做过这种法事,只能多念几遍《太上洞玄灵宝救苦妙经》。
期间有下人来报,说是白日里慎郡王带人来过,听闻福晋不在,留下了一些祭祀的东西就走了。
玉隐让下人将慎郡王留下来的祭祀东西全部取来,一并烧了。
其实,前几日慎郡王也来过,送了一些补品。
那时玉隐借口身体不适,婉拒了见面。
从王爷去世之后,慎郡王是第一个上门的,也是唯一一个。
舒太妃回到观中,不禁连连叹气,忍不住又哭了起来,哭得连连咳嗽。
“积云啊,我是不是做错了?当初允礼带甄嬛来见我,我是不是不应该同意他们在一起?如果我没同意,他们或许就不会发展下去,允礼也就不会落得今日的下场。”
积云替她抚了抚胸口。
“太妃,感情一事,全由心生。当初与二人合奏,您便已听出他们心有灵犀、彼此知晓,又岂是拦能拦得住的。”
“可是我的允礼,就这样为那个女人没了性命。”
舒太妃悲恸大哭,积云也不禁泪流满面。
“那日皇帝召他回京述职,他来观中看我,谁曾想那竟是我们母子最后一面。他明明知道,此去皇宫,凶多吉少,为什么不听劝啊?积云,你听到那道士怎么说的了,她说王爷最后的话是生死有命。他就这样狠心,要我白发人送黑发人?”
舒太妃气的捶了捶桌子,她好恨啊,若是那日她能发现允礼的异样,是不是就能留下他。
“太妃,王爷他,不得不去啊。宫里,有他的爱人,还有,他的孩子啊。”
“宫里的是他的孩子,元澈就不是了吗?何况,我可怜的允礼,他到死,都不知道那是他的孩子。积云,你说他怎么如此绝情,竟都没回府看一眼元澈和玉隐。”
舒太妃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
“唉,王爷他一颗心都给了那位娘子,玉隐福晋若不是那人的妹妹,只怕日子还要更难过。”
积云倒了一杯茶水,递到太妃手中。
“元澈也是命苦,一出生他娘就死了。小娃儿身上还带着毒,若不是玉隐这孩子成日里细心照料着,哪能平平安安的长这么大。”
舒太妃擦了擦眼泪,喝了一口茶水。
“以前福晋跟着那位当侍女,光芒都被遮掩得一干二净。今日奴婢看玉隐福晋倒是个好的,你看元澈多黏她呀,可见她对元澈是真的好。”
积云拿了一块帕子沾湿,递给太妃让她净面。
“是呀,现如今,也只有她们娘俩,还能想起来我这老婆子了。我也不知能活到哪一日,允礼如今有了名正言顺的儿子,到时我也好有脸面去地下见先皇。”
舒太妃像是想起了先帝,眼眸变得温婉深情起来。
“太妃不要多想,您还要看着小王爷长大成人呢。”
积云抹了把眼泪,她伺候了舒太妃一辈子,早已是情同家人了。
“我还能看着他几年啊,只能指望着他自个儿争气。”
“王爷的孩子,定然是不会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