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巴尔摸了一把脸上的黑灰,得意地笑道:“怎么样,大哥我说好的东西,就一定是好东西。这东西叫火枪,是我从一个炼金术士手里买过来的,花了我两万个第纳尔。那个炼金术士还送了我一袋子这样的药粉,说这个火枪要配合这些药粉使用,方法就是刚才那样。有了这东西,就算是一个像你一样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也能轻松干掉像我这样的绝世高手,哈哈哈!”
我一个激灵,自动忽略了那巴尔的自吹,直接想到了那个老,如果面对老时,我能给上这么一下……可是我接着转念一想,刚才那巴尔操作的步骤实在是太过麻烦,只怕是还没来得及用出来,自己就被干掉了,目前来说,实用价值不高。不过,倒是可以拿回去让克雷斯钻研一下,说不定有改进的空间。
我这么想着,就笑纳了,心里对着个捡来的便宜大哥又有了更多的改观。
那巴尔笑了笑,忽然说:“兄弟,伊登那小子,出了名的小气和护短,你抢了他的货,他肯定要想办法找你麻烦。你有没有什么打算?没考虑好的话不如到我的提赫洛格堡坐一坐,有我在,伊登他不敢怎么样。等风头过去了,你再出来?”
我当然不会傻到答应。那巴尔现在认不出我,是因为我们为了行动方便,把灰斗篷脱了,可是在提赫洛格堡有一个鬼灵精怪的莫妮卡在,我们去了那里不是自寻死路?我连忙摆手,说不用了,说我和弟兄们有其他的安排。那巴尔惋惜地叹了口气,说:“既然如此,做哥哥的就不好强求了。不过听说现在诺德王国和斯瓦迪亚帝国在商量结盟的事情,老弟你若是去斯瓦迪亚的话,也要小心才是。”
我于是立刻明白了,为什么那队诺德骑兵会从苏诺的方向追过来,看样子应该是杰克销赃的地方泄露了我们的行踪,那些个奸商买下赃物的同时,把我们也卖给了诺德人。
我立刻又想起跟着萨菲罗斯的凯撒他们,走之前我们曾有约定,在提赫洛格堡碰头,可是现在我们既然不去那里了,自然就不会碰头。我担心他们被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诺德人,或者不知道什么时候顿悟过来的那巴尔一锅端了,心情又沉重了起来。
我正在出神,忽然一只手毫无征兆地拍在我肩膀上,吓得我险些一杯酒泼过去。回过神来才看清,眼前的竟是刚才还和我不怎么对付的艾伦。
艾伦在我身边坐下来,皱着眉头说:“你怎么和埃德加混一起去了?你不知道他是个背叛者?”
我有些反感这三个字,反问他:“为什么说他是背叛者?他不过是想为山地人谋取一个美好的未来而已,要是他这都是背叛者,那你又是什么?”
艾伦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说,一下就被我戳中软肋,他下意识地反手抓住背上的长刃斧,我心里咯噔一下,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危险。
但艾伦没有下一步的动作,他的手慢慢地放开,脸上的表情慢慢平静下来。我的余光看到他身边的那巴尔把手从他肩上移开了。
艾伦叹了口气,道:“我的过去,你不会了解的。那是五年前,那时候我还是亚罗格尔国王的王宫卫士长,曾经宣誓永远忠于国王,忠于维基亚王室。,是亚罗格尔国王最忠诚的亲信手下。我们一起出生入死,有过几度险死还生的经历,身经大战无数,我对国王始终不离不弃。”
我说:“听起来你们是一对好基友的样子。”
艾伦瞪了我一眼,那边的那巴尔没憋住笑,一口酒喷在桌子上。
艾伦接着说:“后来,因为战功,我被授予了子爵爵位,也不再担任王宫卫士长,而是外放为麦肯的领主。虽然是领主了,拥有自己的领地和爵位,但我始终以国王的忠实卫士自居,一切事务唯国王马首是瞻,直到那一天……”
艾伦调整了一下呼吸,缓缓道:“那是一个冬天的清晨,天气很冷,就像现在这么冷。亚罗格尔国王忽然带着他的亲卫队驾临了麦肯。我得到消息的时候,国王已经走近了我的领主府,大力嘉奖我治理麦肯取得的成绩和我往日的忠心。我自然欣喜骄傲、受宠若惊,与国王相谈甚欢,很快就喝醉了。晚上,我被头疼疼醒,起来喝水,却听见我让给国王休息的领主卧室里传出声音,我偷偷一看,竟然看到我的妻子和国王,他们两个……”
我放下了酒杯。这个时候,我想,身为男人,艾伦应该要做点什么了吧。艾伦喝了一大口酒,失魂落魄道:“我当时整个人都斯巴达了,不知道怎么好,我想冲进去杀了那对狗男女,可里面的两个人,一个是我的结发妻子,孩子才一岁不到另一个是我从小敬重,被教导要绝对效忠的对象。我只能装作什么都没听到,悄悄立刻。可是在我离开之前,我竟然听到了另一件事情,我的世界观整个就都崩溃了。我听见国王喘着粗气对我妻子说,安妮,我们的孩子詹姆还好吧?我妻子说他很好,艾伦还以为詹姆是他的骨肉,所以特别尽心尽力……哦天哪,原来连詹姆都不是我的亲生骨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