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的师父又说:“以你目前的轻功实力,虽然还是很糟糕,但比刚来的时候好很多了。你有没有兴趣再学些其他的东西?”
我想想,还是算了,我说我想回禅达,和老见上一面,打个招呼。打扰已经很多天了,我也应该告别,做我的事情去了。其实我想的是过了这么多天,嬷嬷茶说不定已经回来了,莫妮卡估计也应该和那巴尔讲了我的事情,我在这里呆的时间越长,危险系数就越高,我得赶紧离开禅达,找我的兄弟们去了。
谁知,老的师父突然摇了摇头:“你现在去禅达,估计见不到老的。”
我奇道:“为什么?”
老的师父说:“他昨天已经动身离开禅达,去艾勒代葛了,听说他约了几个朋友去那里……哦,他叮嘱我说不要告诉你,因为你的功夫太差了,去那里只会是送死。”
我猛然间响起来从那巴尔那里打听到的那个秘密,老约了一大帮人去艾勒代葛。我先前还以为是去郊游踏青,但老说以我的实力去了是送死,我立刻就意识到情况不是我想的那么简单,说不定藏着一个惊天大阴谋。遇到这种时候,我那蓬勃的好奇心就冒出了该死的头。我问:“前辈,老说了他们过去干什么吗?”
老的师父看了我一眼,说:“不知道,老说了不要告诉你,他们好像是去探索一个地下教堂什么的。”
我又问:“地下教堂,教堂还有地下的?探索那个干什么,有什么好东西吗?”
老的师父又看了我一眼,说:“我哪知道,我又没去过,老说了不让告诉你。听说里面有好大的蜘蛛和恐龙啥的。”
我脑子里立刻掠过那种浑身带毛的八条腿的挂在网上的动物,浑身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又问:“他们从那条路走的?”
老的师父说:“我哪知道,我又没跟去。”
我“哦”了一声,一拍脑子,惊道:“哎呀,不好,老他落了一个很重要的东西在我这里,他就去艾勒代葛了,忘了这件东西怎么办,完了完了,我要赶紧追上去给他。”说着我立刻扭头往山谷出口走去。
老的师父突然开口说:“你是想跟去艾勒代葛看个究竟吧?”
我一脚踩空,差点摔一跤。
老的师父说:“说了我会读心术的,你那点小心思以为能瞒过我?”
我说:“那前辈你要阻止我吗?”
老的师父说:“阻止你干什么,你要去就去,反正你只不过是老寄存在这里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深深地看了老的师父一眼,企图找出他语言下面的真相,但他却背过头不看我。
我小心翼翼踏出一步,再踏出一步。老的师父没有跟过来,我立刻一溜烟跑出了山谷。老的师父也没有追过来。
离开东方隐修谷的时候,外面的雪已经化了大半。洞口的灌木丛里散放着一匹脚力很足的黄骠马,配着鞍,鞍上挂着鼓囊囊的干粮和水,还有一把军用锄,我最擅长的武器。甚至另一侧的马鞍上还挂着一个钱袋,袋子里装着几百个第纳尔。我心里不禁感动非凡,这个老的师父,别看嘴里不停说不告诉我,不让我去,不在乎我什么的,但居然想得这么周到,什么都准备好了。我充满感激地跨上马,一扭头朝南边的方向跑了过去。雪地里有些地方竟然露出了鲜红的花骨朵,春天要来了。
当然,我没看到的是,灌木丛深处,距离黄骠马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叫做毒蛇卡尔夫的家伙正吊着一卷草纸出恭,在雪地里解决内急的问题让他浑身上下有些不习惯,于是他开始历数自己的曾经,比如七岁那年第一次走私进维鲁加的那包库吉特毛皮这为他赚来了五百个第纳尔的第一桶金又比如十四岁那年被该死的领主连骗带抓弄进了军队,结果第一次上战场就被诺德人砍瓜切菜般击溃,他是如何装死,然后席卷几十个阵亡战友的财产逃之夭夭的。他想到精彩的地方,忍不住笑出声来。突然他感觉有点不太对头,于是擦干净屁股站了起来,接着他看到一个瘦弱的身影骑在他的黄骠马上扬长而去。风太大了,他愤怒的咆哮在大风里刚发出来就被吹散。如果我那时回头,应该能看见他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和被冻红的鼻子,那一定很有趣。尤河的冰有几处已经有松动的痕迹,我不敢踏着不确定的冰面过尤河,只好沿河流往南走,找到凯尔瑞丹堡附近的那座石桥过河。这匹黄骠马的脚力很好,难得的是性子温驯,耐力又足,一直走到下午,才略微有些喘气。我下了马,松了松马肚子上的马鞍带,让它自己找些东西吃,我则躲在背风的石头背后啃干粮。
话说老师父在马背上准备的干粮味道很不错,不仅有松软可口的面包,还有几大块鲜美的风干肉和奶酪。我对老师父的感观又变好了很多。吃完晚餐,我牵回马,忽然发现马屁股上打着一个小小的毒蛇记号,像是眼镜蛇。我立刻猜测起来了,难道老的师父是个玩毒蛇的主?不像啊,在山谷里蜜蜂我倒是见到了不少,毒蛇却一条也没看过。
不管那么多,我很快把无意义的猜测抛到脑后,确认一下方向之后继续往南,天快黑下来的时候,来到了一座叫做溪木镇的小村镇。
说它是小村镇,是因为他的规模很小,也就是一个村庄的样子,但里面一切设施一应俱全,不但有酒馆还有旅舍,甚至还有赌场和洗浴中心,这让我不由得佩服当地居民对生活标准的高要求。我摸了摸老师父挂在马鞍上留给我的钱袋,估测了一下大概够用,于是策马向旅馆而去。
走到旅馆门口,正好从里面走出来一个漂亮的女招待,远远看见我骑着一匹卖相很好的黄马,颠吧颠吧过来,立刻现出混合了惊喜、好客、真诚、期待的笑容迎上来,像韩剧一般咦,韩剧是神马?欣喜而怯生生地开口:“欧巴,阿尼哈赛哟!”
我警惕地握住钱袋,说:“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姑娘笑着说:“我说,老板,啊,你好帅哦!”
我“哦”了一声,说:“还好还好,人家都说我长得像莱昂纳多。”
姑娘立刻笑着说:“老板你真会开玩笑,呵呵……老板住店么,本店干净整洁,提供免费早餐,还有温柔姐妹正宗按摩哦。”
我“呵呵”两声,说:“那有正宗姐妹温柔按摩么?”
姑娘一怔,立刻风情万种地看着我,羞涩道:“只要老板你想……”
我干涩地笑笑,说:“开玩笑的,开玩笑的。”本来就是开玩笑的,我口袋里就那么几百个第纳尔,温柔完了还要不要吃饭了?
姑娘失望地“哦”了一声,接着说:“其实,我也是开玩笑的,呵呵……”然后带我去后面的马厩拴马。办妥之后,姑娘忽然好奇地问:“老板,你从哪来?”
我说:“我来自禅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