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走的。
但没有走,哪怕是自己迟到了,仍旧没有退。
只不过这眼神......
“你看什么?”
瑶玑脸色缓和了一些,故作不那么冰冷。
“你...为什么时而...时而熟美,时而靓丽,时而小家碧玉般羞涩?”
“千人千面,红粉骷髅,你见到的只是根据你喜好随时而变的容貌和表情,非我真容,你喜欢的女人,还真多。”
瑶玑不免吐槽了一番。
叶飞听懂没忍住一直盯着瑶玑的脸看,毕竟每眨眼一次就是一个美人相,且不说好不好看,叶飞倒是没有这么痴迷,而是对这一术法有了极强的好奇心。
甚至是想学。
有了这技法,岂不是走哪里只要稍微多备几套衣服,不就能够做到隐密无人知?
感受到叶飞盯着自己的面容别有它意,瑶玑提醒道:“你学不会的,就跟你师傅的推演之术一样,不是人人都能够学的。”
“你不教又怎么知道我学不会?说不定勤能补拙。”
“你心不干净,入不了门,非熟练就能够运用,很复杂,总之不是你目前的程度就能够尝试学习的,若是真有兴趣,等你实力和心境到了,我可以手把手教你。”
“一言为定。”
“善。”
“......”
二人一边聊,一边朝着黑面靠近。
而他们身后的王阳正,此刻绷着的心,最终是散去了。
城头上悬着的心,也跟着落下了。
结束了。
扬州,目前能够说的上号的妖魔亦或是叛军,全被叶都统堵在城门口,随后国师相助,一瞬摆平!
“这国师...刚刚我好像听到叶大人是国师的师侄?”
“那叶大人的师傅是谁?叶大人如此威猛,师傅岂不是更加强悍!”
“不好说,有可能是隐士,国师以前不也是一个籍籍无名的道观里修出来的坤道吗。”
“别说了,整备战场,整备人员,尔等虽是阮军,但此刻弃暗投明叶大人必然不会为难,多做事,莫要七嘴八舌!”
傅洪义尘埃落定,起头开始众人开始说道。
......
“不能杀我,杀了我你们会死!巫神会诅咒你们,让大奉万劫不复!”
失去腿脚且筋骨气机都被封印的黑面,此刻只能躺在地上嘴硬。
二人都没有理会。
那巫神听上去是有些实力,且底蕴不弱,但国师脸上没有露出忌惮,反而是平淡如初,足以见得哪怕是再怎么强大,国师亦有手段阻拦。
“这人妖,当真是比一般的武道之人和妖魔,条件更好吗?”
叶飞蹲下,好奇的看着已经双臂流出不少血液,可还在流血的黑面好奇。
瑶玑两手背在后背,体态浑圆挺拔,虽只是分身,但目前也有肉身能够站立地面,肯定的回应道:“人,优势不再肉身,在思想和行为,妖,优势不再思想和行为,在天赋和悟性及肉身,人妖,换一种说法确实是凌驾于人和妖之上,但仅仅只是肉身,其余的,随性而为,大多融入妖血后,都是弑杀且自甘堕落,很难做到贯彻主观思想,甚至是控制脑袋都做不到,被血肉和杀戮主导。”
听上去有些云里雾里的。
叶飞饶了饶头。
但大体上是知道的。
人妖没脑子,但肉身是真的怪和强。
人有脑子,只是肉身苦弱。
妖脑子在武道功法方面,堪称一绝,肉身比人也有优势,只不过在深处思想上,比人弱。
人,终究是人!
很多时候,思想和行为,在另一个层次,是可以凌驾于许多物种之上的。
搞清楚了这一点后。
叶飞拿出墨刀,果断的朝着黑面的脖颈砍去!
噗呲!
“你杀不死我!你死定了!”
“别狗叫孩子,你马上死,包的。”
“我说了你杀不死我!”
黑面还在狗叫。
叶飞皱眉打量,甚至是将其身躯翻面,顺势朝着心房一刀,那黑面还在蠕动,且头颅就像是与肉身切割后还有无形的力量在维持着连接。
怪了。
按照结构来说,任何物种失去了头颅又或是心房受损都会死去。
但这黑面还在气力不竭的狗叫。
瑶玑提醒了一声:“人妖的弱点,或许就在于那滋生出来的怪口,你可尝试将捅刺,试试。”
叶飞看向了其腹部那不断的蠕动的怪口,还有那接近一米长的舌头还在摆动。
随后果断一刺!
“啊!啊!啊!”
“痛了吧,说了,你包死的。”
“叶飞!巫神必将让你五雷轰顶!”
“叫狠没用,死去吧。”
噗呲!
狠狠搅动一番。
怪口被切割开来,一摊绿血流出,伴随着黑面的痉挛,只是几息过去后,黑面彻底没了生气。
【已击杀天地宗师境人妖,获得其剩余寿元一千一百年,功德三千,目前可消耗寿元:十一万六千八百五十二年,目前功德:九十六万八千二百】
“这么多了吗?很好,不用再在通力境卡着了,十一万寿元,可以彻底来一次武技和功法的大融合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全都十境!”
寿元,就是实力提升的根本,功德,也是灵活增幅实力的一项,之前已经消耗了不少功德用于画符,如今又有接近百万功德,也不知道这功德今后除了画符提升实力外,还能够有什么操作呢?
不然功德越多,影响的也只有那么一点,并非能够影响命理,又不能跟师傅一样通过推演之术从而来判断那条路最安全。
但不管如何,此战,都是收益颇多!
“事情结束了,只剩下一些后续需要处理,我的分身只能够持续一个时辰,如今花费了半个多时辰不能多陪你了,自己小心。”
瑶玑看着叶飞发出提醒。
叶飞微微点头,随后是保持着蹲下的姿势,以下往上的角度看着其问道:“国师......”
“叫我师叔。”
“我还是叫你国师吧,趁着现在我也回不去京城,得在这扬州在处理一番事情,我想现在跟你谈谈,你若是有求于我,不妨直说,我叶飞这辈子还是懂得感恩的,谁帮我谁害我我一目了然,这次江东之行是为了国师,您肯传我功法外加保我一命,我感觉是扯平了,应当是互不相欠,但我秉承着感恩,可以助你一臂之力,只不过我想知道你一国国师,愿意如此姿态与我交流。”
“我想不到你是何用意,之前可以说是为了扬州百姓,是为了大义,但是这件事结束后你却一直想让我叫你师叔,我承认我不太想叫,只因连师傅我都没正式见过,看样子国师你还想着与我保持关系。”
“不妨坦诚一些,我也好知道我该做些什么,不至于被你牵着走。”
叶飞握着刀保持下蹲的样子,且脸上颇有些笑意带玩弄的意思。
痞,能够形容。
甚至是还可以加上潇洒和帅这两种特质。
国师不为所动,哪怕是叶飞知道了自己心中有何打算的苗头,还是保持着平淡的说道:“你不说你的道心是让大奉一直走下去吗?”
“是。”
“那就这么做就好了。”
“可万一大奉有人想在我头上呢?”
“你觉得师叔我是在利用你。”
“不然呢?”
“那你说说我怎么利用你了?”
“一国气运,长短可见兴衰,个人气运,多少可与天斗,我来扬州一直苦思冥想,虽然我长得帅,且年轻有为,但国师必然不是看在这一条件上与我达成关系的,那自然只能是前者了。”
国师眯了眯眼,脸色有些不好看了起来。
“你师父跟你说什么了?”
叶飞爽朗的回应:“通过手串跟我说了一些悄悄话,我只能够告诉你,我的气运,我做主,国师想要用我,怕是得看我心情了!”
“叶飞,你能够入通力境是师叔我......”
“多谢,但是我也流了一身血,满身伤,哪怕现在骨头说断了十根也少了,真要说起来我不欠你,更不欠大奉,反而是你有言在先又迟来两刻,算一算,我坚持这么久没造成汜水城沦陷,你倒欠我些许了,若是再算这国之气运没丢多少,国师你怕是得真诚对我说一声谢谢!”
瑶玑深吸一口气,前胸逐渐浑圆饱满,最后双峰间只露出一双稍冷的眼眸,俯瞰着微笑的叶飞。
叶飞保持微笑且沉默,没有得寸进尺。
二人便在雨中,一人淋雨,一人于光幕的保护下,相互对视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