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将军客气了。”穆丝蓼垂眸似是无意想到了什么,抬手解下腰间的荷包,双手奉给宁将军,“我见将军眼底有些青黑,想来是睡眠不太好,前几日做了几个香包,这个是安神的,将军可以放在床头便能安睡了。”
宁致接过香包,放在一侧,“多谢穆姑娘。”
穆丝蓼眼底笑意真切了几分,见马车快到穆府,连忙出声和马夫说,“烦请停在东边的侧门。”
穆丝蓼眼底闪过一丝异样,她是被禁足偷偷跑出来的,本想着试探一下宁夫人有没有和宁将军说些什么,或者宁将军有没有听到什么不该听的。
如今一看倒是还好,女子的东西倒不会有人在男子面前乱嚼舌根。
“不走南门吗?”
“丝蓼是女子,若是在正门从将军车上下去,怕是会有人乱嚼舌根,于将军名声不好,还是从侧门进府较为稳妥些。”
穆丝蓼侧身下了马车,看向坐在车里的宁致,双眼弯弯,“宁将军,小女先回府了。”
正伏了个礼,突然手臂被人拉扯住,拽的生疼。
穆丝蓼的表情差点点没控制住。
忍住了想要破口而出的怒骂。
宁致翻身下车,将拉住穆丝蓼的老妇给控制住。
“你是何人,胆敢街上随意拉扯穆家小姐!活腻了吗?”宁致冷冷地压制着她。
老妇人抬头,恰是之前虐待过予兮的养母胡娘子。
只是比之前显然老了许多,头发也白了许多。
“你是穆家的小姐对不对!我是你们表姑娘的母亲,养了她五年,你们穆家说给带走就给带走!连一分钱都不愿意出!简直可笑至极!还让县丞把我一家关押起来,还想判刑!还有没有王法了!这养她的钱,你们穆家必须给!”
胡娘子在这里蹲了几天,昨日人多,她本想浑水摸鱼进去,结果却被人打了出去,这几日进出穆府的都是男子,她压根不敢上前。
今日恰巧有个姑娘,瞧着地位还不低,还在外私会外男,一看就不是个安分的,可不得抓住她,让她给钱。
穆丝蓼压下眼底的厌恶,低头看了看她衣衫上的黑色手印,心中怒气翻涌。
她不是地地道道的穆家姑娘,每月到手的月例并不高,这个衣服是她花了大价钱找人定做的,就是为了用最好的面容见宁将军。
结果,竟是被这个人弄脏了。
“既然判刑,就必是你做了违法的事情,还敢来穆府闹事?简直胆大妄为!”宁致冷冷地看着她,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穆丝蓼压下心中愤怒,柔声细语,“这位……婆婆。您去正门敲门说明来意,这样直接冲上来抓住我,是不是有些弄错了?一我既不是你养的那个表小姐也与你非亲非故,二我是穆家的庶女,在家中并未有话语权,本身生活就很艰难。”
“我管你呢!你就是穆家的人,就得替穆家还钱!而且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从一个男子的马车上下来,也不是个什么要脸的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