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溟部平时不会以真面目示人,否则……
徐善想到这儿,目光顿时变得阴冷起来,缓缓扫过跪在地上的众人脖颈。
宋家人似有所感,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最后一个到的,是梁栖月。
她敏锐地察觉到了气氛的异常,却也没有多问。
带着乘风给徐善行礼致歉。
徐善和梁恩行同朝为官多年,对后者有几分敬佩。
因此,他及时拦住梁栖月。
可在看向乘风时,眼中闪过一丝恍惚,随后朝乘风一笑。
“这位想必就是令公子吧,当真有他外祖的聪慧劲儿。怪不得能被史大人青睐,破例收为了学生。”
此言一出,宋家那边顿时起了一阵动静。
他觉出些不对,转眼就看见了虞时似笑非笑的神情。
而后梁栖月谦逊开口:
“我替乘风,对徐大人的赞誉感激不尽。但史大人所教之人,乃是我的养子,宋赐麟。乘风的老师,则是史大人的学生,虞时先生。”
说完,宋赐麟忍着膝盖生疼,将脊梁挺起。
已经做好徐善叫他起来的准备。
谁知,徐善根本没看他。
“哦……咳!是虞时先生的学生啊。既然人已经到齐了,那就宣读圣旨吧!”
在梁栖月眼中,徐善的反应真是古怪。
前世宋赐麟混出一些名堂后,她便是见过徐善一次。
那个时候,萧悯已经离世多年,徐善接替其位置,地位稳固无人可比。
宋赐麟曾企图与之结交。
他显然不愿,却也留了三分薄面。
现在怎么看着,他好像在故意回避虞时?
梁栖月一边想着,和乘风走到人群后面跪下。
而徐善看到易了容的萧悯,也拂衣跪在了梁栖月旁边,眼皮不由抽了抽。
多看了梁栖月两眼。
“史徊接旨!”
史徊听到自己的名字,心里咯噔一下,跪在最前面。
徐氏和宋堂明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
看来与远香楼无关。
小太监看着手里空白的圣旨,流下一滴冷汗。
随即定了定神,庄严开口:
“奉天承运皇帝,制曰:史徊饱学之士,贯通史经,学识渊博。萧爱卿亦盛赞尔品性高洁,仁爱之心广施于民。朕甚慰之,今特擢升尔为太傅一职。望尔承朕之望,传承清白之风,为朝野之表率。钦此!”
众人一听,立刻明白过来。
这看似是皇帝对史徊的提拔,实际上还是萧悯的意思。
奇怪萧悯怎手眼通天,连史徊在承恩侯府都知道。
而且,将一个人直接提到太傅之位的事例,这简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对史徊来说,当真一步登天。
然而,史徊对此却没有任何兴奋之意。
他咬着牙往后面看了一眼,才叩首接旨。
“臣领旨,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徐善知道萧悯不走,他怕举止不自然被人瞧出端倪,便只能带着人先行离开侯府。
他刚一走,史徊便急切地将萧悯拉到一旁,咬牙道:
“萧大人,这是何意?”
虞时则是一脸的无辜无害,反问道:
“大人不是同意回京做官了?”
“可不是现在!”
他要先拿到侯府的把柄,回去做官才或许能有办法,让昭月和离。
并且不让昭月惹到任何非议。
现在可好,圣旨下来,他不日就要返回京城。
史徊憋了一肚子火,语气未经控制,重了一些。
虞时反而笑了,凑近一步。
“史大人,何必如此动怒呢?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你留在这里碍事,让陛下召你回京,也是为了助你。”
史徊一愣,他没想到萧悯会这么说。
“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