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悯按住梁栖月的手,少见得有些气急败坏,“溟五到底拿了什么东西过来。”
“放开我!”
梁栖月被控制了行动,心中更是烦躁。
粗鲁地使劲一推。
但她的双腿悬空已久,大腿被桌边压得麻木不堪,血液循环不畅。
刚一落地,就麻得站不稳,踉跄向前倾倒。
萧悯怕伤了她,没有硬抗。
而是顺着她的力道后退了几步,直至背靠在放满了各种香料的红木柜子上。
“怎的还如此闷热,我到底喝了什么?”
梁栖月一边低声抱怨,一边伸手接着去解萧悯的衣物。
杂乱无章的手法,让萧悯很是头疼。
他注意到,梁栖月纤细的手腕上,已泛起一圈淡淡的红痕。
便是只护自己,不再抓她的手。
就在这时,溟七和溟五完成了任务,急匆匆地赶回来。
听闻主子在此,两人迫不及待地推门而入。
眼前的景象,却让他们瞠目结舌。
谁能告诉他们,主子为何会衣襟凌乱、领口大开。
梁栖月一副霸道欺凌的模样,将主子紧紧按在柜子上,随意欺辱?
“砰!”
那只梅花瓷瓶猛然疾飞而来,深深嵌入溟五身旁的墙壁,没有丝毫破损。
“滚出去。”
话音刚落,萧悯胸口一沉。
只见梁栖月许是折腾得累了,靠在他身上睡了过去。
他一把捞起她虚软下坠的身子,解下外袍将她整个人笼罩进去,横抱而起。
溟七溟五听到动静,意识到了什么。
推门一看,果然窗子大开。
主子和梁栖月已经离开了此处。
溟五看着门上的瓷瓶,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主子的心思真难猜,我最近可是一直都没见到主子,难道哪里做错了?为何打我不打你,若不是我躲得快,怕是得血溅当场。”
溟七闻到室内还残留着酸甜的味道。
他思索片刻,问溟五:
“这味道,好像是溟部所产的一种甜味果酿,你拿的?”
“是啊,昨日主子让我去取酒,”提起这个,溟五脸上浮现出一丝机智,“还特意叮嘱,要酒味极淡,却甜香满溢的果酿。主子一向喜欢烈酒,我还怕劲不够,专门挑了瓶陈年果酿。寻常人绝对一杯就倒。”
这下,溟七彻底知道,主子为何生气了。
他幸灾乐祸道:
“你平时别只顾着练武,也练练脑子吧。主子让你拿喝不出酒味的果酿,是要给梁栖月喝的。”
“什么?给梁栖月?”溟五懵了。
“你难道没发现,主子对梁栖月的态度很特殊?溟部创立之初,主子要求把三个技能做到最完美。情报、杀人、酿酒。为何是酿酒?因为梁恩行和梁栖月,都爱喝酒。现在不知为何,梁栖月不再碰酒,所以主子才让你去拿没有酒味的果酿。”
溟五这才恍然大悟,懊悔不已。
“完了,主子会不会让别人替代我?”
溟七显然并不理解溟五的悲喜,笑容灿烂地拍拍他的肩膀:
“若不是你,咱们谁能想到,主子居然是下面的那个。你就算被换了,也不亏。”
“滚!”
次日,梁栖月猛地睁眼,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
她掀开被子看着自己完好的衣衫,又看向被她吓了一跳的紫述。
“紫述,昨天发生什么了?”
她怎么好像记得,昨天办了一个小型庆功会。
然后不知为何,她浑身热得难受,非要脱衣服,有一个人拦着她不让脱。
她一定是在做梦吧?
紫述连忙上前,把软枕给她垫在腰后。
“小姐是不是魇着了?奴婢昨晚进屋时,您已经睡下了,而且睡得很安稳,并没有其他人在屋中。”
闻言,梁栖月松了口气。
她起得稍早,紫述还没准备好更换的衣裳。
紫述为她搭配衣物的同时,讲起昨日发生的一件怪事。
“说起来也奇怪,昨天您出门之后,奴婢和苏合按照您的吩咐,将香料拿出来晾晒。忽有人匆匆来报,让我们去接您。出去等了许久都没看到您,返回时却发现,几种价格低廉的香料被撒了一地。此事不知怎的传到了妙音耳中,着急忙慌地赶回来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