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上的？”初函贴近妈妈道。，

“她在农村，当地有个优秀的男性对她非常照顾，可以说没有他的帮助，若萱可能走不出那个苦难的时间。”

“妈，继续。”

“男子未婚，她也未婚。男子的帮助，她心领意会，但她心里一直期望能回城，所以不冷不热地处了一年。”晓慧喝了口水。

“周围的同事、朋友也知道他们的状况，替他们着急。后来校长亲自找若萱谈话，讲当时的形势是上山下乡还在全国范围红红火火的，已下放的知青不可能回到城市。基本断绝了她回城的期望。”

“后面不是改变了吗？”初函问道。

“在那个火红的年代，人的思想也非常单纯，我想校长自己也对自己的看法，是坚定不移的。经过思想斗争，若萱接受了男子的感情，婚后也还幸福吧，不久就有孕了。”

“哦，天啦！”

“生下的是个女孩，在农村那时候重男轻女的思想还是比较普遍，但是这个女孩很幸运，全家人都很喜欢她。但时代的一粒细沙落到某个人头上，可能就是灭顶之灾。我和你爸，还有若萱都是这样的。女孩2岁，风向变了，可以返城，但必须是单身。若萱痛苦、徬徨呀，若萱的父母不停地发电报催，还帮联系好了工作。”晓慧的眼角有点湿了。

“天啦，这不是人间悲剧吗？”初函张开嘴。

“这么多年了！一直没有联系，也不知道那边怎么样？”晓慧呐呐地说道。

“妈，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个不要问啦，千万不要在楠天面前说漏了。”晓慧叮嘱道。

“妈，这么多年，若萱阿姨认我做干嘛女，对我像亲生女儿，是不是她的情绪转换？”

“她第一次见面的眼神，我就预判是这样的。”

次日早上，挂完瓶，楠天恢复了不少，按原计划和初函父亲一起飞上海。休息调整一天，楠天、初函飞美国。

过了二个月，气候是秋天的凉爽。电话响了，初函拿过电话一看，是昌俊同事小亮的。

“萱姐，林哥可能喝高了，一直在叫楠天和你的名字。你过来一趟吧。”

“哦，我马上开车过去，你发个定位给我吧。”若萱说着，随便换了件衣服，拿起包和车钥匙，就出门。手机提示音响起，打开一看，发过来定位是浦东新区康悦路的宜德饭店。小亮在门口等。，

“今天山东的大客户来了，下午我和领导二个陪同过来吃个便饭。”

“吃个便饭，一直不是你们公司的陪客方式吗？”若荁问道。

“开始吃得还挺斯文的，后来不知怎么了，就失去控制了。”小亮解释道。进到酒店包厢中，昌俊侧靠在沙发，满脸通红，脖子红，眼睛是腥红的，若萱看到既生气又心疼。

“来，我们再干一杯。”若萱倒了杯水说道。

“你来了，麻烦你了，若萱。”昌俊顺从地喝下一杯水。

“这都喝了多少酒呀！喝成这样。”

“四个人二瓶，林总喝急了点。”小亮低声下气地说道。

“小亮，你把林经理的东西拿一下。”若萱把昌俊扶起来。

“昌俊，我们回家去吧。”

“我能走，这酒不怪小亮，也不怪谭总他们。”小亮拿了外套和一个包，飞快地送到车上，然后又跑过来扶着林总。

“若萱姐，你去开车，我扶林总就行。”

“小亮，辛苦你了，我把车开过来。”

到家后，昌俊躺在床上。若萱忙前忙后地服侍着昌俊。突然昌俊拉住若萱的手。

“若萱，歇一下吧，我们说说话。”若萱回过头看着他，坐在床边。

“你是80年上的大学，我是79年读的大学。我之前开放到安徽的一个山区。”昌俊喝了口水，脸色阴阴的，似是大病之后。

“我听你讲过，在江西很苦，像牲畜一样做着无穷无尽的体力活。我比你也好不到哪里，上山砍竹木，开山炸石头开荒，非常辛苦，吃不饱，还常有风险。”若萱看着这个孤傲的男人，虽然共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二十多年，还是第一次只有二个人，靠着这么近讲述过去的事。

“我是突击队队长，最累最危险的地方是我呆的地方。有几次都是死里逃生，但百密总有一疏。那天上午，我装好炸药，跑到安全地，按了二次均没有反应。当时工程进度，上面催得紧。过了五分钟，还没有响，我俯着身子向爆破点走去，离着大概十米不到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