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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赵蕾分在二队,长林是队长,有几个住所,赵蕾选择长林家的一排空房。白天出工,长林在房前喊一声,就知道要出工。长林的饭菜没少吃,赵蕾也会拿些寄来的糖果给长林。长林安排菊香带她,第一次要下田割禾,晨曦里,望着一片金黄色的稻田,田有小鱼和青蛙,她就想起幼儿园时玩的游戏。菊香边讲边做示范,赵蕾有些小激动动跳进田里,一刀一刀有模有样地割着,

“不错,就是这样的,注意不要弄到手和脚。”旁边的茶花婶看着她。

“遭罪呀,城里的姑娘家,来干这又脏又累的活。”干了不到一个小时,赵蕾感觉腰酸背痛,太阳晒得眼睛不敢挣,手上脚上稻穗擦过后一条条红印子,又痒又痛的。抬起腰望了望前面的稻子,好像割也割不完,豆大的汗珠哗哗地流,菊香叫休息时,她蹦着走向堤上的树荫,这可比外摊酒店的空调还要舒服。做了上午,长林看着赵蕾的,茶花婶和他说。

“长林,何仙姑今天早上忙她娃打针吃药的事,估计上午的饭够呛,你让一个人去帮她吧。”长林瞄了一眼在田里有点凌乱的赵蕾。

“菊香,你看呢?”菊香挺直了腰,看着弯腰胡乱割禾的赵蕾说:

“队长,我们都没有吃过上海饭菜,那就让小蕾去帮忙弄饭吧!”茶花翻了个白眼,又弯腰下去了。

“那好吧,赵蕾,你收拾一下,回去帮忙做饭,我们准时十二点在沧浪亭开饭。”长林对着赵蕾说道。

赵蕾来到茶花家,米、菜还是半成品,何仙姑一拐一拐地忙前忙后,看到赵蕾来了。

“上海姑娘,是队长叫你来帮忙的吧,真难得。”赵蕾适应几分钟,才看清有两口土灶,一口大水缸,灶前胡乱堆了些木柴。一只白色的土狗半闭着眼睛半吐着舌头叭在地上一动不动的。

“何姐,队长说十二点准时在沧浪亭开饭。”赵蕾看着头上冒汗的何仙姑说。

“小蕾,你负责加柴加火,我负责烹炸蒸煮。”

“何姐,好的,我承包灶前,你包干灶上灶下。”

大约十二点左右,何仙姑在前拉着小板车,赵蕾在旁边推着。

“沧浪亭旁边还有个山神庙?"赵蕾问道。

“听老辈人讲,从洋湖上岸,走到山口,就会在沧浪亭等有伴,才敢进山。”何仙姑讲着,路有宽有窄,有平也有坑,有些地方有树,大部分地方没有树。

“为什么要等伴,山里有强人吗?”赵蕾看过《水浒传》,有山有强人也只是在小说中听说有。

“听老辈人讲,天下太平,则山中也还安全,天下大乱,则山中也会有人挺而走险。”何仙姑像个讲台上的老师。

“小蕾,我偷偷和你一个人讲,你千万不要对别人讲,余长林的爷爷就做过强盗,那二间屋就是他爷爷修,据人讲还埋了地??。”说着笑着俩人就到沧浪亭,说是亭,只剩四根柱子和几块麻石,亭顶铺的稻草也是四处漏光,那沧浪亭三个字还在。坡下的社员一个个地上来。

“有藕,有鱼块,哦,还有辣椒炒肉。”众人拿起碗,先添饭,后夹菜,像小猪上槽一样把饭菜连汤带水都塞进肚子里了。长庚拿出汗烟筒,走到一棵树下,蹲着一口一口地吸起烟来。

下午,没因没故地下了一顿雨,弯腰在田里,上晒下蒸,汗像自来水一样流个不停,赵蕾伸直腰看着一望无际的稻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割得完,还要一棵一棵把秧插下去,她用毛巾擦了把脸,看了看菊香。

“这要忙多久呀?”赵蕾问菊香。

“我们往年双抢要忙半个月,田地多的要忙二十天。”菊香也挺直腰,看了看割过的地方。

“你丢下的禾穗有点多,不好看。”菊香忙走过来,在她身后走了一遍,收了一把的禾穗。看到赵蕾又白又嫩的腿上是一片的红,想再讲几句又咽了回去。

长林走到村口的小坝上,晚霞腥红的,倒映在湖中也把湖水染红了。有几个十来岁的娃在你追我赶地跳入水中,长林脱了那件白黄的背心,把拖鞋放在衣服边,然后也是一个猛子扎入水中,惊起串串餐鱼跳起,二分钟后,在湖中伸出头,一只手已抓到一只板鲫,左手一只手向前划,三下五除二就到了岸边,往上一扔。岸上水下的都说:长林上一辈子应该是水猴子。

不到半个小时,就有四、五条鲫鱼、桂鱼、鲤鱼上岸。长林用草绳穿了就拿回家,到了家门口,听到隔壁赵蕾房中有些动静,侧耳细听似乎是啜泣之声。于是叫菊香去看一下,菊香推开赵蕾的门,赵蕾半卧在床上,一只手摸着腿,眼中含着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