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戴着口罩,看不清脸。
可那双眼睛却让他的身体止不住战栗,本能的恐惧霎时席卷全身,他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甚至对方的眼睛微微弯起,在看着他笑。
就好像,在他原本的记忆中出现过无数次。
可接踵而至的是无尽的黑暗与绝望。
突然,今辞急切担忧的声音将一切斩断隔绝。
“桥桥!你怎么了?!”
桥生瞬间回神,眨眼间方才那地方已空无一人,只有波莱罗花枝颤动在渐起的风里:“...我...我没事,就是那...那里站着一个人在对我笑...我好像曾经见过...”
桥生说出的话,倒还算‘镇定’,可他不知道的是他此时的样子落在今辞眼里是怎样的脆弱惊惧。
方才今辞被凌正拉着谈事,也就一转眼的功夫,便被人钻了空子。
男人眸中暗沉恐怖,凝结寒霜,薄唇抿出冷漠的弧线。
如果不是因为蒋寅白牵扯太多,警方、政府以及权贵。
他早就带人一枪崩了对方。
“辞哥哥,我...或许是我记忆错乱,而且你也知道我...”桥生嗓音侬软,他将今辞的指尖握在手心。
脑海里回想起生病的日子,那个幻觉中的人。
今辞收敛凌厉逼人的气势,他一把将人抱起离开。
路上,桥生将脑袋窝在他胸前,跟小猫崽一样。
今辞低头,唇贴着小孩的额头轻吻了几下,随即修长手指在桥生细弱的脖颈处温柔抚慰。
“崽崽乖乖,我们不去想那些不好的事。”
“没想...祈宴哥哥...”
“嗯?”小孩现在一亲昵撒娇,就会这般唤他,今辞在车门前停下,爱怜应道。
桥生黑色发丝贴在糯白的脸上,淡淡灯光的笼罩下,如烟雨中的柔软白花:“待会儿可不可以亲亲?”
“不要亲额头。”
“那崽崽想亲哪里?”
“嘴巴。”
有时候,爱人间的亲密能让桥生忘记内心盘踞的恐惧。
他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一遍遍确认自我的真实。
是夜。
今辞将猫猫玩偶塞进小孩怀里,然后掖了掖被角,才轻声走出卧室。
“家主,这是他身上的药剂。”
书房内,又西将药剂放在桌上,受伤的手臂早已包扎处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