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桥!”
是谁?
桥桥是谁?
不,我不是十七,我是桥生。
“十七,你在犹豫什么?还不够痛吗?”那人阴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也似一遍遍重复着那些难捱绝望的深渊。
刀,还在握在手中。
桥生咬破唇,抖着声:“痛,可还有人在等我,我从来不是孤身一人。”
“不是孤身一人,呵,你不是吗?双亲弃你,朋友厌你...连你自己不也都恶心自己吗?”
“不是的!”
滚烫的泪滑落,桥生再次道:“不是的...会好的...你滚开!我不是孤身一人,我有家,我有家的,我不是一个人...”
今辞一把推开卧室门,床上本该安稳睡着的小孩,此时头发汗湿,唇被咬破。
而他的右手则死死嵌进左腕,且已然渗血,顺着瓷白皮肤洇落不停。
男人红了眼,想要掰开他的手,却又怕力道太重反而伤着人。
于是,他只能抱着桥生不断唤他的名字。
直到声音都哑得不像话,每一溢出的音节都裹缠着滞涩心痛。
夜风越过檐下花藤,将月光送达台前。
终于,桥生蓦地睁开双眼,呼吸紊乱。
淌泪的眼眸直直望向今辞:“辞...辞哥...”
这一声。
将今辞拉回人间。
“桥桥...”
男人将他死死抱在怀里,指节泛白。
桥生调整呼吸,他抬起快要脱力的手摸了摸今辞的头:“我...没事,辞哥不要怕,我知道你在,我知道...”
今辞失控的情绪并未稳定下来,但举动却是柔和温缓。
他卸了抱着人的可怖力道,可终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哑声道:“崽崽,不要离开我。”
因为,生离死别在曾经分开的年岁里,夜夜刺激着他的心神。
这是他的脆弱。
“不离开。”
“辞哥哥,你抬头。”
接连两句,男人终是依言,松霜绿意的眸色被雨淋湿。
桥生指腹软绵绵的,覆上他眼尾的触感,像猫儿般治愈的安慰。
“这个世界上,有我最爱的人,所以我怎么会选择离开?”
此时,一旁跟上前来的又西默默退出卧室。
接着连忙转身去找仲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