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今辞的生日,与他以往所有的生日皆不相同。
父母,爱人以及友人皆在身边。
此为圆满。
而37岁,对男人来讲,能够陪在小孩身边的岁月在随着年龄的增长而逐渐流逝减少。
曾经,曲廊环绕,外祖父于亭台静坐,看着园中不远处的外祖母莳花弄草。
对他说道:“小祈宴,何为爱?”
今辞摇头。
“其实,祖父并非是想知道你的答案。”
“甲子年四月初五,天阴。傍晚时分,雨淅淅沥沥而下,你外祖母抱着一捧荷踏雨而归。”
“只因我前日说了一句,想念她许多年以前用荷花为我制成的糕点。”
“后来,她为此受凉生病,折腾难受了大半月。”
“好转那日,她拉着我的手说,感慨人生无常,怕哪一天就真的离我而去。”
“所以我之愿,她所能及,皆尽力为。”
“小祈宴,人生风风雨雨,得一爱人相知相守,难能可贵。”
那日,外祖母澜禾于湛湛青空,荷风莲香中对着亭台静坐的外祖父余雪霁笑得格外温婉动人。
眸中之思,今辞后来才完完全全的明白。
昨夜凌晨转点。
本该睡着的小孩在他怀中醒来,偷偷亲了亲他的唇,软声喃喃道:“生日快乐,我最爱的先生。”
许是没想到今辞还未睡,在被男人揉捏住后颈,覆落加深唇齿触碰间的缠绵时,桥生瞪圆了杏眼:“祈宴哥哥...”。
今辞的吻缓缓上移,流连鼻尖,继而停歇在他的泪痣处。
彼此视线相触,男人微微颤动的睫影似蝶:“崽崽,我所愿的快乐,是你能在我身边,岁岁常相伴。”
“先生所愿,定能实现。”
“那我...”今辞声音又低又沉。
接着,他道:“便无憾事。”
相伴至垂垂老矣。
即便,告了永别,那也再无憾事。
白日。
舟以礼提着蛋糕进门时,今辞就总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果然,当打开蛋糕盒子的那刻,众人皆有一瞬的凝滞。
闻令臣端着杯茶,率先打破空气中的沉默:“这蛋糕挺别致。”
又西附和:“蛮独特。”
余薏点头:“应淮手巧。”
今鹤青拍手:“舟家小子上得法庭下得厨房。”
余淮南摸下巴:“祈宴一定喜欢。”
桥生抿唇:“舟先生用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