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雨过后的南城,天穹洒下晴光。
一夜无梦,桥生醒来时,小片阳光从窗帘的缝隙偷溜了进来。
而身后,仍旧睡着的今辞本能般温柔地将他锁在怀中。
呼吸间。
似有清冷焚香的味道。
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原是男人的佛珠搁置在了枕头边。
而桥生再次微阖上眼,他能更加真切地感知到对方稳健的心跳,平缓的呼吸。
心安与温暖。
如枝蔓攀生他的身体、心上。
今时,不同往昔。
自桥樱死后。
他时常深陷那段深渊噩梦中。
这么些年来,第一次,他竟在昨夜的境况下一夜无梦。
甚至醒来时没有满目的鲜血,碎裂的瓷碗以及颓丧破败的他自己。
桥生挪动了下身体,翻身面对今辞。
其实。
他至今都没有告诉男人,分离年岁里,他曾无数次将刀对准了自己的心脏。
就如同桥樱那般。
握刀的手死死收紧又颤栗地松开,只因他残存里的理智里,还念着今辞。
如果注定死亡。
那可不可以再见一面他最爱的人。
春生秋死。
今辞,是他暗昧里的永恒光明。
如此念着,桥生虔诚地浅吻了下男人的唇。
而此时今辞梦中,天清湖边,木香花藤架下。
花雨被风倾斜,诗集滑落脚边,他爱着的少年怀揣着世间最为纯净柔软的恋慕将亲吻珍而重之地落于他鼻尖。
溜进室内的光。
似乎更亮了。
桥生想起来为男人做早餐。
于是,他在今辞怀中赖了一会儿,便轻轻将男人的手臂移开并伸手将猫猫玩偶塞进男人怀里。
今辞则顺势抱住,只不过睡着的他因此有些微微皱眉。
毕竟,玩偶怎可比得上小孩抱着舒服。
彻底钻出被窝后,桥生去衣帽间找了件今辞的居家服穿在身上。
沉冷的黑色,将小孩的肌肤衬得愈发皙白如瓷。
且他与男人体型相比,太过娇小,衣服下摆已然过了膝。
而桥生的这番行为,原因无它,他贪恋今辞的怀抱,又想去给男人做早餐。
怎么办呢?
小猫想,将先生的居家服穿在身上,就如同先生的怀抱一样啦。
于是,宋管家吩咐下人们打扫客厅时恰好撞见桥生穿着今辞的衣服朝楼下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