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生把脑袋搁在男人肩上:“在精神病院时,有一位病人因为哭泣而受到来自家人的厌倦与暴力。”
“曾经妈妈在打骂我时,我对这个世界的印象就是:它总是让我感到悲伤难过,感到时间为何如此漫长。”
“她也不让我哭,可是我疼,疼的时候,会被刺激得掉眼泪。”
“我的身体,我的情绪,它们所展现的都是每一刻真实的我。”
“后来我病了,像是一个尖锐敏感而又脆弱的怪物。”
“而不管是所谓的精神病,吸毒打人,甚至与刑...刑犯有染...我都下意识地觉得,这个总是让我感到悲伤的世界又要再一次将我半愈的伤口划伤流血。”
“他的眼泪没有错,我也没有错。”
“辞哥,我只是疼。”
“它们虽然被人为赋予虚伪肮脏的表皮,但实际上,每一应对下来的事实都是那些晦暗的过往。”
怀中人流着泪,唇息潮湿。
今辞双臂收紧,目光投向窗外夜幕,轻声道:“在我的愿望里,我希望崽崽是自由的。”
“你无需克制隐忍,但要记得,念着我。”
“你不用害怕我会厌倦,甚至因为你的一切负面消沉而疲惫远离。”
“这些想法如果永远存在于你的意识中。”
“那你,便千千万万次去念着我。”
今辞想。
爱上一个或许永远生着灵魂的病的人。
并不是一件辛苦的事。
且在爱着桥生时,他从未想过汲取什么。
而是在爱着他本身这件事上,已是他想得到的。
他庆幸这样的自己,能被他需要。
伞,本就是用来遮挡飘摇风雨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