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也能通过这种手段,给自己来个下马威。
如果乖乖听话的话,以后就可以逐渐朝着他们势力的方向靠拢。
反正加收税赋,和他这县尉没有关系,头疼的是县令县丞,以及广兴县的诸多百姓。
但以他作为县尉的武力,强迫这些人,也并非什么难事,无非是军民怨声载道,多死些人罢了。
“柳宗之,你来帮我分析一下,这是什么情况。”朱游简目光瞥见了躲在院外的柳宗之,伸手把他招了过来。
“回禀少府,”柳宗之快步走过来,礼节相当周到,“刺史追索税赋要的很急,恐怕是因为营造王族陵寝之事。”
“细说。”朱游简虽然粗读过北燕史,但具体细节真没这些古代人了解的多。
“太平七年,即约莫十一年前,辽西公冯素弗薨,今上特赐其夫妻共入长谷陵,陪葬颇丰。”柳宗之打开了随身带来的竹简,“今上本家共四兄弟,此为次子,下面还有常山公冯丕、中山公冯弘二人。”
“也正因此葬,违反了太平六年今上自己颁布的《下书令境内不改葬》之诏,燕国内的厚葬之风一直未能完全杜绝。”柳宗之一板一眼的念着,朱游简也开始将这段历史和自己的记忆开始相互印证起来,“常山公冯丕本来避乱投至高句丽处,太平六年才归国,紧接着就看见了辽西公冯素弗之薨,便也动心,想要死后富贵。只是辽西公战功赫赫,有此厚葬,国人尚能接受;常山公本就无才无德,今上也不可能对其网开一面,便起了歪心思。”
“你是说,这青州刺史,乃是在常山公授意下,才在整个青州大肆敛财,为其营建陵寝?”朱游简眯了眯眼睛,直感觉这件事里大有文章可做。
“准确来讲,操手者是中山公。”柳宗之摇了摇头,“中山公乃我燕国骠骑大将军,执掌国中军权,如今正在西面并州白狼城坐镇,指挥幽州战事。”
“燕国四州中,平州并州乃是天子脚下,幽州则时刻面临魏国威胁,所能盘剥者,也便只剩青州了。”
“也难怪你们这般轻易便降了我。”朱游简扫视了一圈走入院内的几人,“怕是苦苛政久矣。”
“辽地本就苦寒,”柳道清姗姗来迟,总算露了个面,显然是在外面偷听了很久。“今上即位后,励精图治十余载,才有如今这些年的平静。青州百姓久不经战火,相对富庶了些,他们就盯上了这些民脂民膏。”
“不过我劝少府,还是要谨慎行事才可。”他拂了拂自己的美髯,“官身来之不易,还得珍惜保存才是。”
“柳明府,你可有过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开太平世界之念?”朱游简突然没头没尾的问了一句。
“《大学》所言,乃是所有读书人的梦想,自然是有的。”柳道清面色郝然,“只是刺史之命难违......”
“我若说让你将城中粮草分些出来与百姓过冬,你可愿意?”朱游简掰了掰手指,“不多,城内外不过两千余人,也就一人三斤,不足一百担,让他们吃两顿饱饭。”
“这......”柳道清面露迟疑,久久不能回答,“这样做,恐怕就难以完成刺史的要求了。仓中余留的粮赋本就有所不足,到时还得派些胥吏下去收取今秋的新粮,才能凑足刺史所需啊。少府你......”
“哈哈,原来你这太平世界,居然连三斤陈米都不够。”朱游简摇了摇头,打断了他。“传我将令,将仓中粮食取出两百担来,分发与城内军民,人人有份。柳明府,还请你亲自去做这事。”
“至于那劳什子刺史令,滚他娘的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