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程朗目光盯死了唐久水边的崔伯康,根本就不关心崔柱这人,“这可是泼天的大功,可别放走了他。”
“首功是上位的,又不归你我。”檀石槐看他分不清局势,不由摇了摇头,“若无上位牵引崔氏的具甲骑兵,你我二人安能有此机会奇袭?”
“上位不会在乎这种事的。”程朗嗤笑一声,“从劫掠高家堡一事便能看得出来,人家心胸宽阔的很,根本不和我们这些小人物计较这点微末小结。”
“最后评议功劳的时候,怕不是要推柳宗之作首功,自己分文不取。”程朗砸了咂嘴,不由的感慨,“上位这种不与臣下争功的人,才是真正做大事的啊。”
两人拌嘴的功夫,已经冲到了崔伯康脸前。
崔伯康正与卢刺史之子卢抗优哉游哉的下着棋,时不时还指点边上画师两句。
站在他们二人身侧陪侍的高家二少,虽然一直腆着笑脸讨好他们二人,但却一直很是忧虑,眼睛时不时就要瞟一眼战局情况,因此最快发现情况不妙的也是他,立时惊呼了一声:“有人冲我们来了!”
崔伯康很是不耐烦:“许是崔柱个憨货拿下了蛮部过来邀功,有什么好说的,一惊一乍,没点教养。”
他抬眼一看,顿时惊得站起身来,打翻了棋盘:“潮种!”
边上的卢抗此时听着崔伯康爆了粗口,也发现了情况不对劲,抬眼一看,咽了咽口水:“崔兄,那不是你们崔氏的甲骑吧?”
“来人,来人!”崔伯康此时根本顾不上回答他,连忙唤着身边家奴过来护卫。
卢抗看着这情况,也立刻叫来自己的几个家奴,低声吩咐了两句。
而他自己,则是眉头一皱,将众人护至自己身前,悄声退到最后。
唐久水边正着急忙活着,程朗和檀石槐已经杀到了。
“叫你们这边能管事的出来说话!”程朗坐在马上居高临下,说话很是不客气,“爷只给你们三个呼吸的功夫,不出来的话,就直接把你们全杀了!”
“我乃崔氏少主崔伯康!”崔伯康眼见如此,也只能硬着头皮站出来,“劝尔等速速自行退去,不要逼得我崔氏出来剿匪......”
程朗听了这话,有些惊疑不定起来,向着旁边檀石槐问道:“这怎么还能钓到这么条大鱼?”
“不太清楚。”檀石槐盯着崔伯康身上华服扫了几眼,“不过这种说话又蠢又狂的,大多是世家子,倒也没错了。”
“哈哈,得来全不费工夫!”程朗登时大喜过望,双腿一夹马腹便前冲出去,带着身后骑兵一块冲锋。
一路上倒几个零星家奴想要阻拦,都被他们直接撞倒在地,骑兵踩过,不死也是重伤了。
程朗纵马跑到崔伯康前,眼见着对方转身想逃,探手出去,便提着他的后颈衣领,把他拽在身旁:“老实点,不然爷把你绑在马后拖死!”
崔伯康娇生惯养的,本来就没程朗这种武夫力气大,根本挣脱不开。听了他这话以后,顿时也都吓得像小鸡雏一样不敢动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