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柚宁搀扶着萧青曜在大堂内坐下,萧青曜吩咐道,“你们也坐,在外没有那么多规矩。”
轻舟和陆思明听后,直接坐了下来。江柚宁看着他们坐下,她也乖乖的坐下。
另外几名仆人,他们坐另外一桌。
等了没多久,两名店小二端着吃食走过来,他们将早膳摆放餐桌上。餐桌上的吃食,都是日常普通的食物,油茶,油条,馒头,鸡蛋,小米粥,白粥,还有酱黄瓜,酸辣萝卜条。
江柚宁看到轻舟眼睛一直盯着吃食,她知道轻舟饿了,她其实也饿。她只是端着姿态,不敢像轻舟这般模样。
江柚宁端了一碗小米粥,放在萧青曜的面前。他身上有伤不宜吃油腻的食物,她为他做了选择。江柚宁拿起筷子,要为萧青曜夹菜。
这时,萧青曜提醒道,“在外,不用如此,我自己来,你们都动筷吧。”
萧青曜动了筷子,吃了第一口后,其他人才敢动筷子。众人安静的吃着,自汉阳城叛变,他们就没有好好的吃过一顿饭。
他们毫无顾忌大口吃着。只有萧青曜和江柚宁两人,保持优雅的吃相。不多久,餐桌吃食一扫而光。
萧青曜告诉大家,在客栈稍微停留。期间休息补给,用过午膳后,就要继续赶路。
他们结束早膳,跟着店小二上了楼。几名仆人离开,他们去做补给。萧青曜上了楼,进入房间,他屏退轻舟,独自沐浴。
轻舟不放心的提醒道,“爷,你身上有伤,我进来伺候吧。”
“不用,你也去洗洗,都臭了。”
“臭了吗?我闻闻。”
“额,确实有味了,思明哥,你先帮我守着,我洗好,再来替你。” 轻舟说完,一溜烟的功夫,人就不见了。
陆思明在房间守着,脸上露出宠溺的笑容。
江柚宁进入房间,她放下包裹和药箱。她看到那桶沐浴水,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
在军营的那几日,环境不方便沐浴,她一直用香囊压制着气味。此刻看到浴桶,身上每寸肌肤都在呐喊着。
江柚宁即刻褪去身上的衣服,她迅速坐到浴桶里。吃饱喝足,泡在热水桶里,这个感觉太爽了,她轻轻的哼起了扬州小调。
江柚宁用茉莉花头油洗过秀发,她闻着清香的头发,脸上露出陶醉的笑容。
沐浴了一些时间,她记得要给家主换药,不敢多耽误时间。
沐浴结束,江柚宁穿上白色罗裙。她将头发擦干,又画了淡妆。便背着药箱,离开了房间。
她踏出房间,轻舟站在门口守着,脸上带着微笑,看着很是开心。他看到江柚宁,立马打着招呼,“江姑娘,为家主换药了。”
“是的,轻舟大哥。”江柚宁回应。
轻舟轻轻地叩了几下门,唤道,“爷,江姑娘来换药了。”
“进。”
里面传来萧青曜的声音,语气听着淡淡的。
轻舟推开门,江柚宁进入房间,轻舟从门口离开。
江柚宁走到萧青曜身边,放下药箱,唤了声,“家主,换药了。”
萧青曜没有说话,他自己动手褪去上衣,直接将伤口面对着江柚宁。江柚宁看着伤口沾了一些水,知道他沐浴时水碰到了伤口。她脸色有些凝重,万一护理不当会发炎的。
江柚宁语气温柔的提醒道, “家主,伤口还没好,下次沐浴叫人在旁伺候着吧。”
他原来很小心,只是洗头时候,不小心水碰到了伤口,他明白江柚宁的担忧。萧青曜轻轻的嗯了一声。
江柚宁昨夜换药时,她觉得家主有些疼,今日手上的动作又格外的温柔。她指腹沾过药,轻轻的在伤口周围画着圈圈,撅起嘴巴对着伤口,时不时吹着气。
萧青曜闻着茉莉香味,那是她身上的味道。这个熟悉的味道,让他心底有了眷恋。他母妃生前,也是这个味道。
江柚宁帮萧青曜包扎着伤口,她为防止脸贴到他的身上,她每一个动作都格外小心拘谨。
轻舟从门口探着头向里看了一眼,又快速将头收回,他脸上露出了一副贼笑。爷脸上那个表情,看着有些不自然。原来,他也有紧张的时候。
江柚宁终于包扎好,今日格外小心,没有发生尴尬的事。她脸色表情轻松了几分。
江柚宁犹豫着,要不要帮家主把上衣穿上。 这时,萧青曜站起来,他自己动手穿上里衣系好系带。
江柚宁看到门口站着的陆思明和轻舟,想到他们身上还有伤,她开口道,“家主,陆大哥他们的伤,我去处理下。”
萧青曜抬头,朝屋外吩咐道,“你们俩进来。”声音听着有些冷。
陆思明和轻舟听后,俩人立马走进屋内。陆思明开口问道,“爷,有何吩咐?”
萧青曜问道,“你们伤口怎么样了?”
陆思明一时语顿,不明白爷这是何意。身上的伤口,爷是知道的,需要十来日才能痊愈。
轻舟脸上带着微笑,回应道,“谢爷关心,我身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
江柚宁惊讶的看着轻舟。前两日才帮他瞧过,痊愈是不可能的,至少还需七八日时间。
陆思明听轻舟这么回答,他好像懂了些什么。陆思明俯身秉道,“爷,我身上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
萧青曜看着他们俩,他脸色很平静,语气柔和,吩咐道,“下午又要赶路,你们先去休息吧。”
轻舟和陆思明听后,俩人相视一眼,便立即离开。
江柚宁看着离开的俩人,她心里有些疑惑,他们俩这是何意。她回头看向萧青曜,他此时已走到书桌坐下。
江柚宁心里佩服着,家主真是勤勉,受伤了都不让自己放松片刻。她放下药箱,斟了一杯茶,端到萧青曜的身边。
萧青曜打开那本霞记册,他又开始画了。江柚宁自觉走到他身边,默默的帮他研磨。
萧青曜画了许久,两人一直没有任何语言互动,江柚宁觉得甚是无聊。她记得轻舟提醒过的话,家主爱干净有洁癖,喜静不喜多言。
她站得久了,也一直没有说话,瞌睡虫都快出来了。萧青曜手中的笔顿了下,语气平淡的问道,“离家这么久了,想家吗?”
江柚宁听到家主的声音,忽然来了精神。不知不觉,离家已两个月了,心里没有任何的想念,唯一让他惦念放不下的人,只有书呆子胞兄江慕安。
江柚宁脱口而出,“不想。”语气有些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