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者的原先关系十分要好,只是这些年,蔡夫人横加阻挠,刚开始时,李昀还时不时的,偷偷用自己的月例接济李安,后来被蔡夫人发现后,母子二人大吵一架,这才渐渐和李安疏远了。
一旁的蔡夫人,眼看三人一副父慈子孝、其乐融融的模样,咬了咬牙,想了想对李衡说道:
“夫君多年离家,不仅忽视了对安儿的教育,连婚事都忘记了,哪家府上的公子,不是早早就定下婚事了?”
李安一听,心中顿感不妙,这年代婚姻嫁娶,讲究的是“父母之言、媒妁之约”,蔡夫人做为自己的继母,在李安的婚姻之事上,有着极大的话语权,即使不怀好意,李安也无法抗拒。
而人要往上走,就离不开恩师、同年、亲戚、姻亲等等等照拂,要是给李安按上一道不好的婚约,从中作梗,对李安的未来影响非同小可,于是连忙把求救的目光投向李衡。
还未等李衡开口,就听蔡夫人接着开口说道:“前些日子,妾身与多位夫人在昀儿外祖家里相聚,倒是听说,城西的朱家有位小姐,年方二八,还未有婚配,听说长得花容月貌,尤擅女工,我就给默默的记在了心里,我看与安儿倒是相衬。”
李衡思量片刻,说道:“城西朱家?可是曾祖曾任太祝令的朱家,这么说来,要是与他结亲还是我李家高攀了。”
太祝令,是九卿之一的太常的六位属官之一,秩俸六百石,铜印黑绶,司掌属国祭祀时掌读祝词及迎送诸神事。看似清贵,但此时的朝廷是有丞相的,实际上被丞相属官的户曹架空了,地位十分尴尬。
更别说,自朱家曾祖后,朱家再无一人在朝廷上立足,靠着父祖遗德,承包了荆州大半的屠场,才勉强维持门楣。
李安前些年,也曾远远见过朱家二少爷一面,长的肥头大耳,与俊朗没有一分关系。由此观之,在朱家小姐大概也……
李安连忙说道:“父亲大人、母亲大人容禀,孩儿早在先母坟前立誓,此生不中进士,就永远不娶,还望父亲、母亲成全!”
蔡夫人面色不虞,似乎是听到了讨厌的人,一旁的李衡不等蔡夫人开口,抢先呵斥道:
“胡闹,若是一生不中,就一生不娶了?糊涂!我李家还要靠你开枝散叶,此话休要再提。”又向一旁的蔡夫人说道:“夫人所言也不无道理,只是安儿的婚事我还要再想想,来日再做计较。”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夫君还是要早做打算为好,再拖下去可没有这么好的人家了。”蔡夫人冷笑道。
李衡点点头,“那就待这次州试发榜后,再来商讨。”就此终结了这个话题。
恰好就在这时,门外的蔡管家走了进来,“家主、细君,晚饭已经准备好了,何时可以用膳?”
李衡立马回道:“现在即可,今早赶路,错过了午膳,现在正好饿了。”
门外的丫鬟端来一道道膳食,摆在各自的桌上,李安、李昀两兄弟也入了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