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王刺史见宴会代气氛有点沉闷,给了孙学政一个眼神,孙学政立刻心领神会,端起酒觞站起身来,对王刺史说道:
“刺史大人每日忙于公务,宵衣旰食,赴任荆州短短一年的时间内,就刷新吏治,使荆州上下为之一清,下官敬大人一杯,感谢大人为荆州所做出的奉献!”
见孙学政都这么说了,学子们也都纷纷举起了自己的酒杯,齐声对王刺史贺道:“谢王刺史!”
王刺史站起身来,对在场的众人说道:“牧首一方,替天子分忧是为臣的分内之事,何须言谢?在座诸位都是我大汉的栋梁之才,就祝各位明年春闱一举得中,早日出仕,为大汉、为陛下效死!”
说罢,王刺史直接一饮而尽,众人也都饮下。
“今日不说公务、不聊政事,无上下之分、无贵贱之别,只凭文采说话!”王刺史坐下后,对众人说道,
“曲水流觞,岂可无诗?就依惯例,置酒觞于水中,停在哪位才子身前,就请赋诗一首,若是答不上来,就自罚三杯,诸位觉得如何?”
做为场上身份最高的人,众人自然无有不从,纷纷应允,按例,刺史可以征辟看中的人才为属官,若是春闱一直不中,也不失为一个好去处。
而郑山长恭为天子亲封大学士与鹿门书院的副山长,被他看中选入鹿门书院自然最好,退而求其次,大学士拥有为国举孝廉的权力,也是一条捷径。
走察举或者征辟,都有自己的局限性,前者绑死举荐人,后者绑定恩主,最后能在官场上走多远,全看恩主能爬多高。
官场之中,最忌讳的不是站错队,而是改不了站队。这两种出仕方式,万一考山出了什么纰漏,也只能一条路走到黑了。,因此只有肯定考不上进士的人,才会走这两条路。
因此不少心里没有底的举子,都摩拳擦掌,准备在刺史大人面前大展身手,留下一个好印象,毕竟多少也是个官,总比考到老死好,
只见侍女在上游倒了一杯酒后,放到一个木质的托盘里,一松手,木盘就带着酒觞顺着水流的方向往下流。
第一杯酒从李安的面前缓缓流过,最终停在了中间靠后的位置。那人似乎还没有想好,急的满头大汗,最终只能无奈的自罚了三杯。
毕竟是第一个幸运儿,众人也没有过多的刁难,就轮到第二杯。
就这样一杯接着一杯,起来答诗的人也一个接一个,出现了不少还算好的诗词,方援也作了一首,引起满堂喝彩。
就这样,天色渐晚,一盏盏的宫灯被仕女点燃了起来,明亮的烛火照亮了整个会场。
在酒精的作用下,很快就放开来,热闹了不少,不知是不是李安坐在比较上游的位置,一直到结束,都没有轮到李安,李安也乐见于此,专心的吃着东西。
很快,就有不少人有了醉意,就在这时,一晚上没有说太多话的郑山长站了起来,轻咳一声。
众人连忙停下各自的动作,扭头看向他。
郑山长直接说道:“相信在座的各位也都知晓,鹿门书院会在本次中举的士子里面,择优录取几人入书院就读。”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就知道郑山长接下来要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