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可以,可以看看。”李冶慢着性子搭话。
“嗯?哪个飞卿先生,汝说的可是宋九嘉宋先生?”李冶突然一改那不慌不忙的模样,仿佛那闻到了腥味的猫。
“许州还能有第二个敢自称飞卿先生的吗?这就是独此一家,别无他号了。恩师应该就是李大哥想的那位宋先生了。”
李冶惊喜道:“颖宝,兄之前忘了说,吾乃今年新科进士。吾前段时间选官闲暇,在汴京与众士子同游,已听闻不少人传扬宋先生文名,不想如此巧合,今天才刚到许州,这就碰到了宋先生高徒,天秀风度翩翩、才华自溢,不愧为师出名门。”
李天秀连忙恭喜:“不成想李大哥竟已是官身,小弟在此祝贺了。”
李冶又好奇地问:“既然府内园艺是宋先生亲自打理,此处为何挂着李府牌匾?不知天秀恩师现下可在府上?吾可否拜访。”
李天秀回答:“恩师这两天没有出门,但好像有事情在忙,至于李大哥为何看到是李府,因为吾娶了恩师之女宋氏,所以恩师也是吾之泰山。不过……”
“不过恩师确实挺忙的,暂时吩咐若非必要,一般不见外客,我们暂时能不打扰就不打扰他老人家吧?李大哥放心,待会恩师得闲,弟自会引荐。”
李天秀最后邀请李冶共同讨论学术,先是一些常见文学素养,李天秀前世学的文科,但古文学方面只能算个半吊子。
李天秀虽然前世看过四书五经,也都完全记得,但不会灵活运用,也记得不少还未问世的诗词。
但总不能两人讨论诗词的时候抄起后世诗词来吧,深入讨论肯定是李天秀吃亏,他只浅尝辄止,免得露了怯。
好在李天秀作为现代人也不是没有优势,至少后世关于对于文学的研究还是很全面的。
加上他见识广博,说起大道理还一套又套、诡辩之术也时常让李冶无从辩驳。
最后李天秀拿出现代人术算的水准,在李冶面前显摆,李冶看着那大小写对照的阿拉伯数字,各类运算符合以及法则,深感李天秀所谓的自成系统不是假话。
而且李天秀的计算过程简便快捷,特别是二人随机抽出一本数书古籍,用里面的试题进行几场小较量,李天秀有时候都没有动笔,就已经将答案解出来了。
李天秀心想,这不笑话吗,在当下的生产力水平下,古人能提高文学普及和识字率已经很不容易了,除了明算科那一小部分人,剩下的就只有专精此道的学者才会有很高成就。
不是说古人数学成就不高,相反,古代专业学者在单个领域研究深度比后世普通人强的多。
李天秀只是沾了后世时间积累的优势,眼下这方面的学者毕竟是少数,非要比较,只能说各有所长吧。
李冶最后服气了,倒也不气馁,他在体会此番比试中的收获,想着巩固一下。
李天秀问:“李大哥,弟看得出来,你很喜欢天元术?”
李冶回答:“予自幼喜算术,恒病考圆之术乖于自然,如古率、微率、密率之不同,截弧、截矢,截背之互见内外诸角,析剖支条,莫不各自名家。及反覆研究,而卒无以当吾心者。予所求者,推自然之理,以明自然之数,由技近乎道也。”
李天秀点头称是,不过眼下招揽李冶还无从下手,想着要先拉近距离。
他又对李冶说:“眼下到了饭点,李大哥留下来用饭吧,吾兄弟二人初相识,又如此投缘,哪有草草分别的道理,兄可以在许州待两天,让弟略尽地主之宜。”
见李冶似有推脱之意,李天秀急忙补充:“兄不要不好意思,饭点快到了,恩师应该要歇一阵了,我先带你去打个招呼,混个脸熟,想见恩师的人太多了,李大哥你要把握住机会。”
李冶拒绝的话说不出口,他既能来李天秀府上拜访,就是存了交友的心态。
既然李天秀如此热情,他也就借坡下驴,顺势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