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此时抽调百人以上夹击王烈山,县城说不定有变。
想了一会儿,刘景有了决定:“这样,阿续你传我命令,让金彪带三十人找到敌军,多带些马匹,我不管他用陷阱、夜袭、埋伏、还是射杀,务必尽全力迟滞敌军,配合郭都将歼灭王烈山部。”
“另传讯给郭都将,就说本公子素来敬仰郭都将,击杀敌军主将的功劳不会与他争抢,父帅那边本公子也会尽力帮其说话。”
刘续点头应是,下去传令了。
另一边,文德府刘大帅的大军已经行至安定县附近,刘景派出的快马终于追上了大军。
此时被抬在软榻上的刘大帅,心中喜不自胜,想到儿子不单没事,还立了大功,在书房中甚至忍不住大笑起来。
还好是虚惊一场,上天保佑他唯一的儿子。
没有什么比后继有人更让刘玄仲宽慰,一时间久病的身体似乎都轻松了不少。
开心之余,刘玄仲捋须想道:“大败之下竟能借兵反击,诛灭守将,又准备诈门夺县扩大战果,无论成与不成,景儿都称得上知兵。”
接下来,若是景儿能站稳池阳县,未来文德府就是一府四县打一府两县的新泉府,局势立时大变,吞并其镇也不无可能。
感受自己被病痛折磨许久的身体,刘玄仲低喃道:“再坚持一年,景儿羽翼丰满了就传位给他,嘿,我刘家的基业!”
帅帐,文武分列两侧,武将为首之人燕颌虎须,威势惊人,一看就是手握重兵久经沙场的宿将。
此人正是张霸,刘景继位最大的绊脚石,一名出自刘家的军中文吏在角落默默观察着,察觉张霸在诸将中很吃得开,甚至可以说威望很高,不由得眼睛一眯。
帐门外,守卫高声呼道:“大帅到!”
就看到刘玄仲被四个力士抬着进了帅帐,虽然不能下地行走,但今日刘大帅面色红润,看样子身体状态不错。
看到这一幕,张霸眼皮一跳,状态恭敬了许多。
刘玄仲积威了数十年,打了无数胜仗带来的从容和隐隐的杀气,让人望而生畏。
文武众人纷纷躬身拜道:“拜见大帅!”
刘玄仲摆手道:“起身吧。”
说完,扭头对一心腹文吏说道:“把景儿传来的消息给大伙说说。”
文吏一躬身,转身对众人道:“陪戎副尉刘景,于全军大败之际整顿溃兵上山,后借寨兵两百袭了敌军大营,斩守将,驱使俘虏前往池阳县诈门,后续消息尚未传来。”
“什么?”
一众文武大惊,之前收到一千打六百还溃败的消息,此战他们已经做好了收拾残局的准备,没想到局势又有这样的变化。
那刘景作为大帅仅存的儿子,若是夺下池阳县,父子俩的威势更上一层,镇中怕是要起大变。
“肃静!”一旁的亲兵统领维护秩序。
文吏又抛出另一则消息:“郭茂才都将,得刘景传讯后对王烈山所部反击,连胜数场,俘斩两百余人,目前仍在追击。”
众将议论纷纷,虽说大家拥兵自重已成了惯例,但和大帅,和本镇数十年来的感情不是假的。
本镇得胜,他们自然畅快,高兴之余也纷纷赞赏起刘景来,直言虎父无犬子。
一旁张霸脸色难看,还是强扯出一张笑脸一同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