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兄,今日之事只是场闹剧,两位老人家气性大了点,不慎打伤了你殿中之人,是他们不对。不过,你看在他们都是长者,又是我们贵宾的份上,就放过他们吧?这不也显得你这畏兀儿世子宽宏大量不是吗?”
“哼,你说得倒是好听,伤了人就想这样让我放过他们,哪有这么好的事情?我今天就是要抓他们进天牢!”
“王兄……”
杨过上前,左手放在胸前行礼道:“大王子殿下,方才确是我义父与周前辈不对,你若是想罚,便由我来代他们受罚,请你别和我义父他们计较。”
西密瓦大手一挥,“不行!你们谁求情都不行!人是他们伤的,必须他们自己受罚!”
老顽童和欧阳锋一起上前,“老毒物,这个什么王子的欺人太甚了,我看我们教训一下他吧?”
“好,我也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二人打算动手,杨过和其他人拉住了他们。
就在此时,拔悉密听宫人禀报大王子宫里有人闹事,便急匆匆地赶了过来,一来就看到两边人马即将开战,他立即伸手制止。
“都给本汗住手!”
众人见是拔悉密来了,碍于情面都停下手中动作。
拔悉密快步来到西密瓦和阿鲁中间,质问他们:“西密瓦,阿鲁,这是怎么回事?为何你们在此大吵大闹的?”
阿鲁急着想解释,“父汗,事情是这样的……”
西密瓦却抢着说道:“父汗,阿鲁带进宫的这些中原人都是蛮横无理之人,见人就打。你看,我殿中之人都被他们伤成了这样,请父汗做主,将他们都抓进天牢问罪!”
老顽童听到西密瓦夸大其词,气得出声辩解:“呵,你这个人怎么胡说八道的?什么蛮不讲理,明明是你的侍卫没眼力见,看到我们比武,上来就要抓我们,我们是自卫抵抗而已,你还真是会颠倒黑白,倒打一耙!”
“老毒物,你说是不是啊?”
欧阳锋这次甚是同意的点了点头,“嗯,不错。”
西密瓦听到老顽童胡言乱语的,更是气愤,“父汗,你别信他,他在胡说!”
老顽童不依不饶的争辩,“谁胡说了?明明就是你宫中侍卫乱打人。”
“你……”
拔悉密听得头疼,跺了跺手中的权杖,大声喝止:“够了!都别吵了!我看这只不过是个误会而已,两位贵客只不过切磋一下武艺,无意伤人。西密瓦,你就别再斤斤计较了。我们王室中人应该大度,没必要就这些小事上大做文章。我看,今天的事就这样算了吧?”
西密瓦还不肯罢休,“父汗,可是他们……”
拔悉密用力一跺权杖,“好了,别说了,只是闹剧一场,没必要为这种小事大动干戈!”
他转身和颜悦色的对欧阳锋说道:“欧阳先生,本汗看这就是个误会,请您别放在心上。你看,这殿里的侍卫中了你的毒,被折磨成这样了,也算是得到了应有的惩戒了,就请您高抬贵手,赐他们解药,饶了他们吧?”
欧阳锋见拔悉密如此明理,自己也不是胡搅蛮缠之人,便拿出一个瓷瓶交给拔悉密。
“看在可汗的面子上,这件事就这样算了。这是解药,你拿给他们服下吧。”
“多谢!”
拔悉密将瓷瓶交给下人,让他去给中毒的侍卫服下。
拔悉密对着众人道:“好了,今日之事全是误会一场,大家都各自散了吧!”
西密瓦愤愤不平道:“父汗,怎么能就这么算了?”
拔悉密转身,神情严肃道:“好了,你是世子,要有容人之量,别为一点小事就斤斤计较,日后如何能成为一国之君?”
西密瓦被拔悉密的话堵得一时无言以对,可他今日失的面子,他定是要讨回来的!
杨过感激拔悉密的大度,行礼说道:“多谢大汗没有怪罪我义父,杨某感激不尽!”
“杨少侠不必如此客气,你是阿鲁的朋友,便是我畏兀儿人的朋友,这点小事不必挂在心上。日后若是我畏兀儿有事,可能还得仰仗杨大盟主帮忙啊!”
“大汗客气了!若是有用得上杨某的地方,大汗尽管开口!”
“好,好。时候不早了,各位还是回去早点歇息吧?”
众人闻言,便回了各自的住处。
西密瓦恨恨的看着远离的众人,心中的计划更是迫不及待欲要实施。
杨过一行人来到房间内,阿鲁和公孙绿萼也在其中。
欧阳锋不想再待在这里了,他还是喜欢无拘无束的日子,随即出声说道:“儿子,我看我还是回白驼山庄好了,这里太憋屈了,我住在这里不习惯。”
老顽童也跟着附和道:“是啊,是啊!我也不喜欢住在这里,太畏手畏脚了,打起架来也不痛快。我看,我和老毒物一起回白驼山住个几天,你们准备好了再通知我们。”
杨过知道他们的性格,便没有阻拦他们。
“也好,启程去波斯的事情由我们几个晚辈来准备就好了,你们就先回白驼山庄等我们大消息好了。”
杨过转念一想,又有些忧虑,“但是,白驼山庄已经荒废了这么久,那里怎么住人?”
阿鲁出声说道:“杨兄,这个你不用担心,待我明日命人去替欧阳先生打扫一番,添置一些日常物品,便可以住人了。”
杨过道:“那就多谢二王子了!”
“不必客气!”
老顽童嗅了嗅欧阳锋的身上,欧阳锋嫌恶的挥手隔开他,“老顽童,你做什么?你是狗吗?怎么在我身上闻来闻去的?”
众人闻声看去,也是感觉老顽童十分怪异。
老顽童摸了摸鼻子,回道:“老毒物啊,刚刚你下毒的时候,我闻到一股特殊的香味,不知道是不是你这毒里散发出来的,还是别的地方传来的。”
欧阳锋不解的说着:“香味?我那毒药没有什么香味,可能是别的地方散发出来的。”
老顽童道:“不是你的毒药的味道啊!可是明明我闻到了啊!”
瑛姑道:“老头子,这宫里各处寝殿都会点香,有香味也正常,你别大惊小怪的!”
“瑛姑,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我又不是没进过宫。寝殿的香味我闻过,只是这种香味,我却未曾闻到过,不知是什么香味。”
阿鲁有些疑惑地说道:“周前辈,是什么香味?我王兄宫中点的应是沉香,你闻到的应该是沉香的味道吧!”
老顽童摇头否定,“不不不,沉香我闻过的,那不是沉香。”
“不是吗?”
瑛姑拍了下老顽童的手臂,“老头子,就一个安神香有什么好奇怪的?你真是喜欢瞎琢磨。”
老顽童摸了摸头,然后突然惊奇说道:“啊,我想起来了!那个香味从那个白衣人离开之后就消失了,肯定是那个人身上发出来的香味!”
其他人也惊奇的一群出声:“白衣人?!”
瑛姑疑惑问老顽童:“老头子,什么白衣人啊?”
老顽童弯下身,对着众人小声说道:“我和你们说,刚刚老毒物和那些侍卫缠斗的时候,我看到有一个白衣人从西密瓦的房间出来,西密瓦掩护他逃走了,我没看清他的样貌,只知道那人穿着一身白衣,身形清瘦。我猜啊,这两个人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不然为什么要这么鬼鬼祟祟的?”
众人一听,觉得甚是有理,纷纷点头。
阿鲁心中有些猜疑,想到身上有香味,一身白衣的,似乎像是他的王弟阿密尔,但他又不想往那方面想,他不相信阿密尔会和西密瓦有什么勾结。
公孙绿萼见阿鲁坐在一旁发愣,便推了推他,“阿鲁,你怎么了?怎么发呆了?你是想到什么了吗?”
阿鲁被她的话唤回了心神,“哦,没有,我在想那白衣人到底是什么人,不过我还没想到。”
“哦。”
杨过却瞧见了阿鲁眼中的慌张与闪躲,猜想他定是有怀疑的对象了,而那人可能和他有着什么关联,亦或是他想保护那人,不想让人知道是他。
杨过故意出声叫阿鲁,将众人注意力转移到他身上。
“二王子,你是不是有什么怀疑的对象?”
阿鲁慌忙摇头,“没……没有,我什么都没想到。”
看他那慌慌张张的神色,杨过更加笃定阿鲁知道些什么,只是他不愿说,自己也没有理由逼他,这是他们自己国家的事,他们这些外人不便插手。
但看到公孙绿萼,杨过又不免好心提醒。
“公孙姑娘,你和二王子成亲后是要住在绝情谷里吗?以后还是要回畏兀儿来吧?”早前,公孙绿萼便已经将她和阿鲁要成亲的事告诉了他们一行人。
公孙绿萼羞怯的答道:“嗯,阿鲁答应和我成婚后,与我一起住在绝情谷的。不过平常若是过节或是有事,自是要回来住些日子的。”
阿鲁温柔的看向公孙绿萼,牵着她的手,满眼笑意。
“绿萼,在宫中,我会保护你的,你别担心!”
公孙绿萼含羞答道:“嗯。”
郭芙欣喜的笑道:“绿萼姐姐,以后我们是不是要改口叫你王妃了?”
公孙绿萼不禁被她说得脸红,“芙妹妹,你别笑我了!什么王妃,我只想和阿鲁在绝情谷安安静静的生活。”
阿鲁与她相视一笑,二人心意相通。
杨过说道:“不过我看那个大王子好像对阿鲁敌意很深,若是日后他当了畏兀儿可汗,会不会对你们不利?”
阿鲁闻言笑容消失,神情异常认真,目光望向公孙绿萼,“我不与他争王位,对他没有什么威胁。况且我们以后长居绝情谷,和他不会有什么来往,应是不会有甚危险的。就算他有什么阴谋,我也会保护好绿萼的!”
杨过状似不经意的提道:“就不知道他会有什么阴谋,那个白衣人倒是很可疑!”说罢,他抬眼望了眼阿鲁。
阿鲁听后神色一变,心突的停顿一拍,随后恢复正常。
欧阳锋没耐心再待下去了,随即开口道:“好了,我不管你们的那些争权夺利的事情,我要回去了!老顽童,你走不走?”
老顽童连忙跟上,“走,当然走!”
“那好,儿子,我们就先回白驼山庄了,有事就传信给我。”
杨过回道:“好,爹慢走!”
欧阳锋老顽童飞身出了王宫,看样子是一刻都不想待在这里了,瑛姑和大武打了声招呼,也跟着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