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陈雨延刚自己值夜班的时候,吴正远几乎在她每个夜班前都会说这句话,后面他当了主任也是和她说这句话,即使下面还有二线医生。
“好的!”陈雨延的安心也来源于这句话。所幸的是她夜班基本很少给吴主任打电话,都能处理,实在遇到特殊、严重的情况才会给电话他。吴正远心里是欣慰的,毕竟带着她上班的时候是言传声教,把自己的临床经验都教给她了。
当然,吴正远也不搞特殊待遇,其他医生值夜班有需要请示主任的,或者值班二线因特殊情况不能过来处理问题的时候,24小时都是随时打吴主任的电话。
回到家里,吴正远简单吃了晚餐后就坐在那里看电脑里的文件,是一些外网翻译过来的医学指南。看了没几分钟,他又拿起手机给陈雨延发了一条微信
“吃了晚饭没?”
现在已经八点了,就怕陈雨延查完房没时间吃晚餐,又饿着肚子。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后,那边才回了一句“吃过了!”
“好!”吴正远发了一个字结束了聊天!不想再打扰她,知道她吃了饭就好了!在吴主任这里,吃饱才能干活,不能饿肚子。
陈雨延这个夜班上的还算安心,急诊没再收病人上来了,科室里的病人也没什么突发情况,满打满算,她也睡了五六个小时。
“从来没睡过这么富裕的夜班觉啊!”第二天早上七点多,她一起床就在护士站和值夜班的护士说道。
“我也觉得,以为急诊还会收病人上来呢!结果没有!”护士劳青音说道。值夜班,值班医生在里面睡得安稳,证明没什么情况,外面的值班护士也可以安安静静在那做着自己的事,甚至还能靠在桌上睡一两个小时。
上半年,劳青音和陈雨延对过几次班了,经常不是抢救就是半夜新收病人,从来没像昨天那样安安静静的度过夜班时间。不过她也是个老资历护士了,各种情况处理也是不在话下,甚至一些小情况,她不用等医生出来都能处理。
“就是,看来我和你不再相克了!”
“哈哈哈!我也觉得!运势转变了!”劳青音说道。
陈雨延和科室里的护士相处都很融洽,科里护士有个头疼脑热的都会问问她,叫她扎两针,或者开点中药治一治。当然,效果也还不错。说起扎针,陈雨延想起了去年冬天,吴正远的颈椎病犯了,疼的不行,本来想去康复科做做理疗,但是陈雨延自告奋勇要自己给他扎针。吴正远当然愿意让她扎,还给她现场教学,告诉她要扎哪几个穴位。要说中医学的就是全能,能干内科,也能临时干个康复科的活。陈雨延当然信心满满,手拿“银针”很快的就给吴正远的肩颈部扎上了七八针,最后还扎了两个合谷穴收尾。刚扎上去的时候,吴正远也还好,没有太大的反应。期间陈雨延还给他运了几次针,半个小时后拔针,前面还算顺利,但是吴主任肩膀上最后一针拔出来的时候,针口一直冒血,陈雨延用棉签压都压不住,几秒钟的时间,流了他一背的血。
“主任,怎么办?一直出血!”陈雨延吓得要命,赶紧请示主任这个病人。
“你多用点棉签压住,估计是扎到血管了,问题不大!”吴主任这个大冤种也是淡定。
陈雨延立马把那剩下的几根棉签一起压上去,停留了一两分钟后,血没再出了。陈雨延小心的松开棉签看看针口,没有出血了,松了一口气。
“主任,没出血了!你先坐着,我去拿点酒精和纱块!”陈雨延立马从主任办公室出去拿东西了。
等她再进来的时候,她一眼就看到吴正远的蓝色衬衫后面那一片鲜红色,有点恐怖,好像被谁从背后捅了一刀一样。
“主任,对不起,害你受苦了,失了血!衣服都脏了,你这里还有衣服换吗?”陈雨延耷拉着头,手里拿着那些东西,本来想给他擦擦后背的血迹,但又觉得孤男寡女的不合适,所以站在那里道了歉先。
“这有什么,我刚才转了转脖子,好很多了,没扎针前一动就痛,现在活动自如了,只有用力了还有点痛,出点血怕什么!我有备用的衣服,等下换件衣服就行了!”吴正远笑着说道,还特意再转了转脖子。
“真的吗?那太好了,我的愧疚之心少很多了!”陈雨延又开始笑了。
“嗯,当然真的,你把东西放在那里,等下我自己搞定!”
“好的,主任,那我出去了!还需要拿什么你叫我就行了!”陈雨延说完便把手里的东西放在吴正远的办公桌上,然后出去了。
“傻傻的!”吴正远看着陈雨延高兴的出去,口里自言自语的念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