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把这些官员的习惯吃的死死的。可千算万算,愣是没有人想到有人敢顶着杀头的大罪,愣是一斧子把粮仓劈开了。
旁边的主簿已经面如死灰,心里怕是已经计较出来自己的下场了。
站在粮仓前的林慕时似乎在尝试平复自己的心情,当自己亲眼目睹这一切之后他的内心无名的升起一股怒意。
外层的全是好粮食,但是和这些发霉的粮食一起存放下去也都会变质。而里层那么多发霉的粮食,不也是因为人为,把好粮食放坏了吗?
现在的他还能清楚地记得那位老爷爷的身影,在他的努力下,才让所有人能吃上一口饱饭。粮食安全四个字简直就是刻在九州人的骨子里的记忆,无论什么时候粮食都是人命的啊!
可现在,那么多的粮食就这么白白糟践了,想到这里林慕时再也按耐不住自己的心情,拿起刚才的斧子就要砍了这主簿,嘴里还喊着:
“你不说拿了你的脑袋担保的吗?好呀,今天我就让你脑袋满地乱滚!”
要不是崔成虎拦着,只怕这一斧子下去得是要血溅当场。
而之前就已经害怕不已的主簿看见眼前瘦弱书生发狂,似是要生吞活剥了自己的狰狞面容,也早已吓得晕厥过去。
命人叫醒这主簿,李澄看着被控制起来的林慕时,脑海里止不住的想着眼前之人平时的样子。
看起来的一个穷酸文人,哪里是以前认识的那个唯恐避自己不及的模样。
林慕时只觉得急火攻心,虚弱的身体更是折腾不动了。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眼目中也没有了什么精神,嘴里只是一字一语地念叨着:
“官仓老鼠大如斗,见人开仓亦不走。健儿无粮百姓饥,谁遣朝朝入君口”
这首诗一出,直接让在场不少人都感到了羞愧。虽然自己并没有参与贪腐一事。但是官场中出现了这样的人自己却毫不知情,多少都是觉得害臊的。
李澄也不再废话,拔出腰间的宝剑就架在了主簿的肩膀上,厉色逼问道:
“说,这粮食都被谁贪去了?”
主簿支支吾吾了一阵,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回答了:
“是,是……是小人一时糊涂,铸下如此大错,是小人猪油蒙了心,请大人开恩啊大人!”
“开恩?你们把百姓的粮食如此糟蹋,若是灾年,你要让百姓卖妻鬻子吗?
你们将朝廷的赋税拿了私人的口袋,又叫我如何开得了恩?你们是百姓供养的,却又把百姓放在了哪里?”
转而阴狠地凝视主簿:“凭你一个主簿,干不出来这么大的事。显然,你,不够量。
你背后的江夏知县,我不信他不知情。你若是现在交代了,我倒是能考虑给你个痛快。”
正说着话,江夏知县就被薛素凝“请”了过来,看见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主簿和大片被破开的粮屯,江夏知县便也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立刻跑过去跪在了李澄面前,嘴中高呼道:“下官该死,下官知罪,还请大人治下官的罪。”
“那你倒是说说,你犯了什么罪?”